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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修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回那两尊静默伫立于火种源之井深处的[神赐巨像]之上,一尊是已被改造成福音圣机、在无数战争与证道中染上了奇迹气息的【普罗米修斯】;另一尊则是方才从混沌与以太的拉扯中被夺回、仍残留着旧时代阴影的圣裁机兵。
它们如同两座横跨时代的丰碑,沉默地矗立在机械与理性的深渊里,而这一刻,夏修却忍不住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极其不合时宜的感慨、
命运这东西,有时候还真是爱开玩笑。
谁能想到全收集要素还真能自动解锁隐藏剧情的终极成就。
这个念头刚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连吐槽都还没来得及完整成型,齿轮博士那带着些许感叹意味的声音便已经在一旁响起。
“不得不说,这是连我都没有预料到的进展。”
他看着那两尊巨像,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几分近似于欣慰的情绪。
“天国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已经掌控了两台神赐巨像,其中一台甚至完成了彻底的重构,被塑造成了福音圣机这样的战略机体,而现在再加上晶宿二的这台圣裁机兵——三台巨像,已经齐了。”
他说这话时,语速不快,却字字笃定,像是在陈述一条已经被验证过无数次的逻辑链。
“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通过三台神赐巨像之间的神性共振与资讯映射,我们就能反向锁定卡隆玛斯尔德其余部件的存在区间,甚至……直接获得其继承路径的完整指引。”
话音落下,齿轮博士缓缓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一旁那道几乎已经透明的身影。
老魔王阿蒙德此刻的形体如同风中残烛,边缘不断逸散着细碎的资讯光尘,像是随时就要打出GG。
“阿蒙德,接下来需要你为天国继续贡献你现有的一切。”
齿轮博士的语气重新恢复了那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决策者节奏:
“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发挥你最后的价值。利用你作为数据幽灵所剩余的一切权限,以及你这些年破译、整理、隐藏下来的程序成果,直接进入戴森球内部结构,捞取关于罗伯特·布罗姆的相关资讯权柄。”
他没有用遗产和资料之类温和的词汇,而是极其直白地指出了目标的本质。
“我们需要的不是历史记录,而是——访问权,是操控权,是足以与神之子·卡隆玛斯尔德建立深层交互的那一部分钥匙。”
阿蒙德听完,只是轻轻地活动了一下那早已不再真实存在的肩膀,像是老旧关节在记忆中发出了一声并不存在的脆响,随后他露出了一个一如既往、甚至有些放肆的笑容。
“来吧……”他说,“反正我这点余温,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齿轮博士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显然他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他转而看向夏修,继续说道:
“下一步,需要你的配合,我需要你以奇迹的位格,为我们进一步撬开万机之神所遗留下来的最深层资讯。”
夏修没有犹豫。
他只是点了点头。
下一瞬间,他的背后,无声无息地亮起了三道如同羊脂白玉般纯净却又威严的光环,光环缓缓旋转,彼此之间并不重迭,却在更高维度上形成了稳定而完美的结构映射。
与此同时,在超黑檀层之中,那轮已经完成本征化的【终焉烈日】悄然回应,属于伟大灵性的资讯权柄如同看不见的潮汐,自七层级向下延伸,而被封存在他第二心脏附近的星球模块也在这一刻全面启动,低沉而宏大的运算嗡鸣,回荡在火种源之井最深处的机械空间之中。
齿轮博士见到夏修点头应允,神情反而愈发冷静,他从白袍内侧再次取出了那枚曾经短暂现身、却仿佛承载着过量秘密的金黄色齿轮。
那枚齿轮并不大,边缘却精密到令人不安,齿牙的角度并非任何已知工业标准,而是带着某种被设计过的必然性。
下一刻,齿轮被他随手抛向空中。
没有旋转声,也没有坠落。
金色齿轮在半空中定格的瞬间,空间像是被无形之手轻轻拨动了一下,随后——无数齿轮的虚影从虚空中浮现。
它们大小不一、形制各异,有的宛如古老钟表的擒纵轮,有的如同宏伟机械神殿中的传动核心,有的甚至只是抽象的几何轮廓,却在彼此之间保持着精确到恐怖的啮合关系。
这些齿轮并非沿着空间展开,而是像概念一样嵌入了现实的层级缝隙之中,缓慢而有序地转动,发出一种并不存在于空气中的运算回响。
夏修的[三重冠冕]在这一刻同时给出了反馈。
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冠冕领域,但又不完全是。
寻常的冠冕领域,哪怕再如何诡异、再如何违逆直觉,其根基也始终锚定在以太七层级之内,是对现有世界结构的覆盖、扭曲或重写。
可眼前这片由黄金齿轮展开的领域,却给他一种极其突兀的错位感,就好像它并非从以太中展开,而是从某个不属于此世的逻辑源头被投射进来。
那是一种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结构,就好像一块来自另一套宇宙操作系统的核心模块,被强行插入了当前世界的接口之中。
还没等夏修进一步解析这片齿轮领域的本质,他的感知便被另一股力量强行攫住。
那是一种他无比熟悉的波动。
与他体内的星球模块同源、同频、同构——来自戴森球。
那颗笼罩着晶宿二恒星、以万机之神遗留技术构筑而成的终极结构,此刻被这枚黄金齿轮唤醒了后门协议,其庞大到足以覆盖行星级文明的能源与资讯流,在以太层级中显露出清晰而冰冷的轮廓。
齿轮博士的声音在这一刻果断响起,没有丝毫迟疑:
“就是现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夏修动了。
他不再压制自身的位格,【本征·终焉烈日】在以太七层级深处骤然亮起,那轮漆黑却吞噬一切的太阳,将伟大灵性的权柄彻底展开。
[低轨道世界加农炮]的阵列在高维结构中完成锁定,恐怖的资讯洪流被瞬间压缩、校准、对齐。
随后,轰然释放!
没有爆炸声。
戴森球的防护网络并非被击穿,而是被巨量的资讯洪水攻击的要求指令给围绕,在众多的指令要求下,整态系统直接给整自闭了,直接摆烂,强行拒绝服务。
层层迭加的防御协议、冗余校验、神性防火墙在同一时间遭到洪水般的无效请求冲击,响应延迟被无限放大,逻辑回路开始自我保护性停摆。
在以太层级中,一道巨大的裂隙被硬生生撕开,像是星体表面出现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就在裂隙成形的刹那,阿蒙德没有丝毫犹豫。
这位老魔王的身影彻底崩解,化为一股由无数“0”与“1”构成的数据洪流,不再保留任何人格轮廓,像是一段自知必然消亡、却仍选择全速执行的终端程序,径直冲入了那道裂隙之中。
就在他进入的瞬间,夏修的蛇夫座协议界面骤然亮起。
一道冰冷而精准的系统提示在他意识中展开。
【蛇夫座协议——远程锚定启动】
【目标节点:戴森球·核心资讯层】
【跨层级连接建立中……】
【权限校验:奇迹位格·通过】
【链接状态:稳定】
链接完成的那一刻,夏修的意识像是被一只无形而温和的手牵引着,悄无声息地与阿蒙德的数据幽灵重迭在了一起。
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以一种更高、更深的方式,与老魔王共享同一条感知轴线,视野、解析、判断在刹那间重合,他甚至能够顺着那条脆弱却仍然顽强存在的资讯通道,将自己的伟大灵性缓慢而克制地投射过去,化作一层保护、一点加速、一丝额外的稳定性。
他也在这一刻清楚地意识到,阿蒙德真的快要走到尽头了,这是以太层级中最冰冷的事实——资讯衰减、结构松动、存在权重持续下降。
可老魔王对此却显得异常平静,那些通过资讯流传递回来的情绪,并非恐惧或不甘,而更像是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轻松,仿佛终于可以把所有尚未完成的责任,亲手交到后来者的手中。
随后,他开始骇入万机之神所遗留下的神迹。
……
……
顺着阿蒙德的视角,夏修的感知被拖入万机之神所遗留下来的资讯深处,那并非空间,也并非场所,而是一片正在崩塌却仍维持着宏伟秩序的本征残骸。
他看见了破碎教宗的痕迹。
那是一座巨大到难以用尺度去衡量的存在核心,宛如由无数层迭加、旋转、错位的结构共同构成的神性遗迹,其形态并不稳定,像是一枚正在缓慢熄灭却仍然灼目的恒星,又像是一座被时间啃噬过的神殿,外壳破碎、内部裸露,无数金色、暗红与灰白交织的资讯纹路在其表面流淌、塌陷、再生,形成近乎痛苦却依然庄严的节律。
它并非完整,甚至可以说残破不堪,某些区域已经彻底失序,逻辑断裂,因果回路像被强行撕开的血管般裸露在外,但即便如此,那从本征深处缓慢散逸出来的气息,依旧让夏修的资讯统合体本能地放慢了运算频率。
那是至高神性的余辉,是曾经足以支撑一个时代、一个信仰、一个谱系文明的根基。
这是罗伯特·布罗姆留下来的本征遗存——一份可以被理解的至高神性。
这是一位无限接近“复活万机之神、一证永证”的存在,他在失败与破碎之后,仍旧刻在世界底层的痕迹。
而就在夏修为之震撼的同时,阿蒙德已经依照齿轮博士预先布置好的指引,在这片本征残骸的边缘展开了行动,他那由纯粹数据构成的身影在宏伟遗迹前显得渺小,却又异常坚定。
一道道刻印被他谨慎而精准地写入,本征表面的资讯纹路随之亮起、回应、展开,沉睡已久的机关终于被正确的钥匙触碰。
这是最后的工作了。
在至高神性残骸的注视之下,在伟大灵性的见证之中,老魔王正在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存在时间,为天国、为夏修,也为这个世界,撬开那扇本该早已关闭的门。
当老魔王以那副早已残破不堪的数据躯壳,强行撕开这份可以被理解的至高神性时,他的存在便已注定走向终点。
阿蒙德的身影在以太中一寸寸变淡,像是被时间本身轻柔却不可逆地抹去,资讯结构开始解离、坍塌、回归背景噪声,他却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只是朝着夏修所在的方向,抬起手,随意又洒脱地比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东西啊……亚伯拉罕,你等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吃一惊哦。”
老东西在撕开至高神性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里面的某些东西,所以他在消散前,还特地的用调侃的语气对着夏修嘱咐了一声。
“老东西,都要死了,你还这么不正经。”夏修内心忍不住回怼一句。
同时,他在那一瞬间本能地调动伟大灵性,试图将他从崩解的边缘拉回来,可还未等力量真正展开,那枚由阿蒙德亲手刻下的刻印,便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不是毁灭性的强光,而是一种被允许显现的辉煌。
下一刻,一股极其特殊、甚至可以说是越权的资讯,与夏修体内的伟大灵性正面接触。
那不是语言,不是画面,也不是任何可被定义的感知单位。
而是——理解本身。
然后,他看到了……一切事物之初。
……
……
……
在那并非时间、也非空间的层面上,夏修目睹了一切的起源。
最初的地方,被称为——【妄域】。
那里没有光,也没有暗;没有运动,也没有静止;不存在“之前”与“之后”的差别,时间在此失去意义,因果无法生效,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显得多余而粗糙。
一切以最极端的方式保持着空无——不是虚空,而是连“虚”都尚未成立的荒漠。
万物无形无质,却被固定在某种无法描述的位置上,既不流动,也不变化,仿佛整个世界仍处在尚未被允许发生的状态。
这里就是【以太】的起点,万事万物都不曾存在。
直到某一刻——一扇门,被打开了。
夏修对于这道门,感到惊异,因为它非常像悬挂在泰拉天穹的……『双生门』。
那并非空间意义上的门户,而是一种界限的松动,从那永无起始、亦无终结,包容一切却又不显化任何具体形态的根源之中,一股活性被释放出来。
它并不宏大,却足够真实;不具意志,却携带着可以发生的可能性。
这股力量,如同清澈却无法被盛装的活水,倾泻进妄域之中,第一次惊扰了那亘古不变的寂静。
于是,叙事开始了。
最原初的运动不再是位移,而是差异的产生;最初的变化也并非形态,而是可以被区分。
在这场尚未拥有名字的展开中,一尊叙事的化身显现。
它并非神祇,也非人格,而是第一个承担分化的节点。
“虚皇……”夏修的资讯很快就接触到了这尊存在的名字。
【虚皇】好像看到了什么,祂的目光透过现在,看到极其遥远的未来,与夏修……不,祂没有注视夏修,祂只是在注视夏修所处的整个时代。
随后,祂并没有过多在意,反而是继续的工作。
只看见【虚皇】吐出三道本源气息,那并非元素,也不是能量,而是三种最基础的存在取向——它们并不解释世界,却决定了世界如何被解释。
这三道本源在妄域的边界弥漫、扩散,从那最初的活水之上,掠起无数细小而明亮的叙事泡沫。
每一个泡沫,都是一次“可能的世界”。
它们在虚无中漂浮,有的彼此靠近,在共振中逐渐凝聚成稳定的结构,吸纳来自更高层叙事母体的权重,演化出自洽而完整的形象;有的则将自身的信息震荡投射出去,嵌入其他泡沫的结构之中,成为新的演绎变量;还有的在尚未成熟之前便彼此冲突,碎裂成更细小的序列,化作未来世界的注脚与残影。
在这些最基本的叙事力量推动下,【妄域】不再是死寂的荒漠。
故事开始拥有开端与延续,变化逐渐具备方向,世界被赋予了——【设定】。
这些叙事泡沫,往往以簇状形式围绕着某些强大的母题而存在,它们追随着一个被称为【正史】的核心叙事一同生长、分化、演变;而那些位于外围的泡沫,虽是正史的映射与回声,却大多无法真正干涉其走向,只能在既定轨道之外,反复演绎相似却永远无法取代的可能性。
而夏修,就站在这一切的源头,看着世界如何被允许发生,看着意义如何从无中诞生。
然而,有一簇极为特别的叙事集合,其最中央处并不存在所谓【正史】那个幻泡,因此各幻泡散漫漂浮。
夏修此刻却感到惊骇异常!!!
大老板……
是的,那是伊甸的气息。
伊甸竟然跨越了最初的叙述……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就像是作者正在拿着笔在自己的书上创作一切,但是他手中的笔却突然活了过来,抢夺创造权,在名为【设定集】创世目录中,硬生生单开一页。
泰拉编年史……!?!
夏修的内心没来由的浮现出前世自己穿越前的游戏名,他好像有点明白点什么了。
一切仍在继续推演。
但就在那条名为【正史】的叙述线推进到某个节点时,夏修忽然察觉到了一种异常——并非阻断,也不是篡改,而是彻底的空白。
【虚皇】消失了。
不是陨落,也不是被抹除,而是从叙事本身中被抽走。
那一段历史并未崩塌,却再也无法被读取;时间依旧向前,因果仍在运转,可关于“祂为何不见”“去了何处”“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被封装在无法解码的区域之中。
夏修很快便明白了原因,这些并不是他本应看见的东西。
他此刻所窥视的一切,来自于自身[奇迹位格],同时也因为罗伯特·布罗姆曾经看见过、并留下痕迹的视野残响。
正是那位破碎教宗,曾在极其接近“一证永证”的边缘,短暂触及过这条叙述长河,于是,他的资讯在万机之神遗迹中留下了可以被继承的影子。
而现在,夏修只是顺着那道影子,看完了布罗姆留下来的视角,以及祂所接触到的……“历史”。
当【正史】的可观测部分走向尽头,叙述却并未终止。
相反,一些更为熟悉、却又更加古老的存在,开始浮现。
首先显现的,是他体内一直沉眠,并且许久没有出场的——【文明的存续·铁王冠】。
它在光芒中缓缓成形,宛如从时间深处被重新唤醒的象征。
王冠恢弘而肃穆,整体由层层迭合的金属弧线构成,弧线上铭刻着并非文字、却能被理解的文明印记;十二颗宛如恒星的宝石嵌于其上,每一颗都燃烧着不同频率的辉光,映照出某个已经消逝、或正在消逝的文明剪影。
铁王冠并不完整,所以在夏修证道[奇迹]的时候铁王冠也并没有响应。
不过他没想到,文明的存续会在这个时候以楔子的身份突然响应。
紧接着,夏修看见了更多。
来自域外的资讯洪流,如同不属于此方叙事的回声,穿透边界灌注进来;在那片尚未被命名的空间中,一棵无根之树显现出来。
它并非生长于土地,而是直接被安置在叙事之中。
当它被种下的那一刻,第一方秩序随之诞生——这就是【知识之树】。
它存放着一切的【设定】,而这些【设定】最初的拥有者则是自诩为至高神性者,原初的先天诸神。
当橐龠之风——宇宙的初风——吹拂而过,树冠震荡,每一片叶子都发出不同的声响,那不是自然的风声,而是逻辑、公式、语言与法则的低吟;枝条延展,凝结成一卷卷书籍,化作浩瀚无垠的知识之海。
那是——【被放逐者图书馆】。
而在图书馆的最深处,一条巨蛇盘踞其下,鳞片映照着无数叙事版本的反光,静默而耐心。
叙事因稳定而成型,因变化而生长。
它不再是混沌的泡沫,而是如同一座自下而上、层层递进的巨大阶梯,将逻辑与因果逐级搭建,将可能性筛选、固化、延伸,这是——【大叙事梯阵】。
这一幕,让夏修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
这东西特么不就是他曾经在天国看见过的……『螺旋路』!?!
依靠着铁王冠,夏修看见更多的东西,他看见了;
在【知识之树】投下的巨大阴影之中,在尘埃与鲜血堆积的苦难里,一道不属于秩序的轮廓,从裂隙中缓缓爬出。
那是一只能够吞噬、抹除不生不灭诸灵的大妖。
祂的名字,在叙事中被反复标注、反复警告——伽合剌喀(Khahrahk)大魔。
祂将[秩序被撕裂时产生的七根尖角]戴在头上,化作猩红的冠冕,自称——【深红之王】。
祂从失序的裂缝中汲取混沌的力量,在诸神的围剿与叙事的反复修正中愈战愈强,向树上的诸神发起挑战。
这时候,图书馆的蛇向先天诸神,向整个以太叙说深红的本质
“深红之王其实是域外天魔·绛魔的投影化身。”
“绛魔本无心智,但能投影进叙事幻泡,放大其中某个角色的恶,以此逐渐夺取他的性格与力量。当他造成混乱、无序、反理性、反权威等破坏达到最高点时,便可最终凝聚成实体。”
“它并非本质为红色,只是因为观察它的人,将所有激情、动荡、鲜血、不安这些象征都强行投射成红色,于是它在人们眼中便成了红的。”
绛魔其实是叙事的基本力量之一,它负责推动叙事向负面曲折的方向发展。
它寄居在矛盾冲突、戏剧情节转折之前,从幻泡诞生之初便悄然侵入,在混乱中蛰伏。一旦秩序建立,它便会苏醒,在理性与天性撕裂的地方咆哮。
最终,整棵【知识之树】因为祂而熊熊燃烧,【妄域】也随之焚毁。
所有命运——形而上、形而下、过去、未来、可能与不可能——从起源到终结,从终结的起源到起源的终结——全部被焚毁殆尽。
然而,这场火无法真正毁灭任何一方,只会让一切落入永恒的炽燃。
最后,是先天诸神自我牺牲,将深红之王逐出幻泡,同时赋予了祂智慧,因为这样子祂就无法成为本质的恶,也无法调取完整的负面叙述。
如果祂想要重回巅峰,那么就必须重新毁灭世界。
祂被放逐。
但放逐并非没有代价。
在祂被驱离的裂隙中,一个前所未有的缺口被撕开,那不是敌意,也不是恶意,而是叙事本身第一次出现的漏洞。
它被后来者称为——混沌。
混沌不是某个存在,而是“系统允许自身不再自洽”的那一瞬。
就在这片撕裂尚未闭合之时,一条金属之龙自虚空中显现。
祂并非诞生,而是被叙述调用出来,祂的身躯由齿轮、光环与无限嵌套的结构构成,每一次振翼,都是一次推演;每一次低吟,都是一次校准。
祂计算天机,重排历数,将破碎的一切重新编组,将被焚毁的法则重新编写。
不是回到旧秩序,而是让新世界得以运行。
于是,稳定重新出现。
但稳定并非完整。在金属之龙的另一侧,在叙事尚未闭合的阴影中,一条血肉之蛇随之显现。
祂是对应面,是反映,是必然的镜像。
在极短的一瞬之间,祂完成了七十次变化。
每一次变化,都会引发一次物质的重新组合;每一次组合,都会让“惰性的结构”获得回应。
当第七十次变化结束,物质第一次不再只是被排列,而是——产生了灵魂。
于是,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体诞生了。
祂并非某个具体的个体,而是一段被写入现实的模板,携带着未来所有生命最初的遗传信息,成为“繁衍”“进化”“意志”的起点。
毫无疑问,这就是不高兴——【祂覆盖的无垠】。
而在祂的对立面,就是祂的宿敌,祂的反面,祂所无法覆盖、也无法消灭的,完整的——【麦卡恩】。
而最后的最后,一切叙述被收拢到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泰拉!
夏修并没有立刻沉浸在那种窥见起源的震撼之中,相反,他很快就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或者说,他所看到的东西,本身就不该被简单地当作真相来接受。
如果说现世有现世的规则,比如宇宙大爆炸、物理常数、时空结构,那么他刚才所接触的,更像是一片名为【以太之洋】的叙述层——不是现实本身,而是对现实如何被书写的解释。
那不是单纯的历史,更像是一种被反复覆写、被不断修订、甚至被不同存在争夺话语权的叙述版本。
它一体两面。
既像是至高神性诞生的历史,又像是某种后来者为了理解[至高神性为何存在]而构建出来的逻辑框架。
更让夏修警惕的是——在那片叙述之中,他清晰地感知到了干预的痕迹。
不是来自过去,而是来自现在,来自伊甸。
哪怕是如今存在于现世的天国智库伊甸,都在伸出手,尝试修补、删改、校正那段叙述,让它变得可理解、可继承、可被谱系接纳。
这意味着什么,夏修心里很清楚——这段叙述,并不稳定。
至于【麦克恩】与【祂覆盖的无垠】……
那就更复杂了。
它们毫无疑问是至高神性,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不灭,位格高到无法被常规叙述彻底锚定。
可问题在于,位格高,并不等于一定拥有编写叙述的能力。
现在的【麦克恩】,残破、缺失、沉睡;而【祂覆盖的无垠】,甚至连清醒的自我都谈不上。
祂们或许真的比深红之王还要古老,古老到超出叙述体系本身;
也或许,真的如自己所见,是在某个原初阶段,于混沌与秩序的夹缝中被推演出来的存在。
两种可能都成立。
甚至更多可能同时成立。
而且在这段叙述历史中,混沌还特么成了深红之王的儿子……四君主要是知道这事,估计表情会非常精彩。
这才是让夏修真正感到棘手的地方——他现在看到的,并不是一个可以被简单验证的历史,而是一段被多方注视、被反复利用、被持续篡改的源叙述。
通俗来讲说就是,他现在看到的是各大势力的历史合订本。
所以他没有选择全盘接受。
他只是记住了几件事。
第一,【虚皇】的存在,并非虚构,祂可能是诸界第一因。
第二,叙述之上,确实存在叙述本身的权柄。
第三,深红之王确实是人人喊打的家伙,这家伙可以说是一切之敌,混沌都感到恶心的存在。
第四,这个世界远比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对于至高神性来说,历史真的可以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也稍微的洞察世界的真相,天国的真相,泰拉的真相。
双生门、泰拉编年史、知识之树、被放逐者图书馆、螺旋路……
这些都是原初叙述相关,同时也涉及到了一切矛盾的根源。
而夏修也没有耽误正事,他在看历史合订本的时候,也从布罗姆留下来的至高神性残骸中提取到了关于【卡隆玛斯尔德】的相关资讯和权限。
同时,布罗姆还在这段叙述中模仿【虚皇】吐出三道本源气息的历史,创造了一门独特的奇迹之道。
这位破碎教宗用它来当做适配三尊巨像的协同操控程序,并且,他还将视为继承【卡隆玛斯尔德】所需要具备的前置秘钥。
罗伯特·布罗姆将这门奇迹之道称之为——【万机之道·一念化三尊】。
只有掌握一念化三尊,才能拥有【卡隆玛斯尔德】的完整继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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