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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维对师兄弟们的训练,可谓是用心良苦。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四家里陆家的家主陆宣也联系上了张之维,恳请他帮忙设立归元阵法,陆宣是从陆瑾得知的。
对于这个请求,张之维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便动身,前往了陆家。
轻车熟路的为陆家也安排好一切后,张之维看着前来道谢的陆宣,随口问了一句:“陆家主,这次陆瑾出山抗倭,是代表陆家,还是代表三一门?”
陆宣笑道:“小天师,此事关乎家国大义,存亡之道,无论是代表哪一门,都是我神州子弟,都是一样的。”
张之维点了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随后,他同样为陆家的归元阵,安排好了那如同监控画面一般的光幕投影。
陆家素有风骨,此次抗倭,可以说是倾巢而出,家里的青壮年几乎都有奔赴战场的心思,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留守家中。
这些老弱妇孺透过归元阵上的光幕,看到了内景中的情形,她们看着自己的亲人在那种惨烈的战场里拼杀,用脆弱的血肉之躯去硬抗那些鬼佬的钢铁大炮,顿时泣不成声,有些甚至当场跪下,恳求陆宣不要把自家的男人送上这种地狱般的战场。
面对这种恳求,陆宣心中纵有万般不忍,也只能无奈的一遍遍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解释。
然而,坐在一旁的陆老太爷,看着光幕里的一切,却是面色平静的开口,道:“哭什么,咱们陆家都是好样的,老夫是经历过洪杨之乱的,最是了解战争的残酷。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整个神州,都是你们这般的妇人之仁,那国,早就完了!”
“更何况这只是内景中的幻境训练。训练时多流汗,上了战场才能少流血。若这些陆家子弟,可以通关小天师安排的如此残酷的试炼,想必在接下来与倭寇的战斗中,性命也会多几分保障。”
说到这,他看向旁边的张之维,不顾周围人的搀扶和劝阻,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着张之维,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天师,老朽代我陆家上下,谢过您的大恩!能认识您,是瑾儿那小子的福气,也是我陆家之福啊!”
“老太爷言重了……”张之维连忙将他扶起,两人客套一番后,张之维又询问了一下陆老太爷的近况。
陆老太爷摆了摆手,叹道:“一切安好,无病无灾。就是年龄大了,这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张之维知道,这是老太爷先天一炁将尽,天人五衰将至的征兆,这也是自然之理,毕竟陆老太爷已经接近百岁高龄,快到凡人寿命的极限了。
不过,他还是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符箓,递了过去。这张符箓不能延年益寿,逆天改命,但能滋养他的身体,让他能安详地、有尊严地走完最后一程,避免天人五衰过程中种种体衰之苦。
陆老太爷没有客气,大方地接了过来,感慨道:“这辈子,其实已经活够本了。只是……可能看不到神州复兴的那一天,略有可惜啊。”
即便不曾知晓未来,但老爷子依旧认为神州会进行伟大复兴。
张之维则笑着说道:“老太爷即便看不到大火熊熊燃烧的那一天,却也能看到一点那在未来足以獠牙的星星之火。”
…………
张之维在陆家没有多待,吃了顿便饭便离开了。
而得知了他在布置这归元阵,以及归元阵的神奇效果后,不少与龙虎山关系亲近的门派,都纷纷前来请求他出手相助。
对于这些决意出山抗倭的同道,张之维自然是愿意伸出援手的,首先是符箓三宗的另外两家,阁皂山的灵宝派和茅山的上清派,张之维都过去给他们布置了归元阵,魏文章道长和葛温道长都是千恩万谢。
甚至就连佛门那边的佛门普陀山三大寺,都通过张静清的关系找上门,希望他出手布阵。
对于这些,张之维都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虽然张之维和佛门之间颇有矛盾,但那并非是他看不惯佛门,而是很多佛门中人看不惯他。
天台宗那件事,一直被很多人认为是佛门之耻。这个耻,既是天台宗方丈被倭寇收买之耻,也是被张之维以雷霆手段强势镇压之耻。
所以,之前江湖小栈谈论异人界抗倭联盟的盟主人选时,很多佛门弟子才不同意张静清和张之维去做这个带头人。
不过,张之维个人对佛门并无偏见,所以此次普陀三寺请他出手,他很乐意帮忙。
此事被普陀三寺的方丈传了出去,一时间,江湖上不少人都在称赞小天师心胸开阔,不计前嫌。这也让不少佛门中人,对张之维的观感有所改变,不再像之前那般敌视。
而在异人界一部分先行者已经出发,另一部份也在积极备战的时候,外面的风波无一刻不在变化。
北方战场上,战局节节溃败。撤退下来的守军们,个个情绪低落。虽然暂时远离了炮火,性命无忧,但他们的脚步却无比沉重。
一个稚气未脱的新兵,一边跟着大部队撤退,一边忍不住哭着呢喃道:“北平没了,津卫没了……要是北方尽失,咱们的脊梁骨……就断了啊!”
可脊梁,在铺天盖地的炮火面前,是如此脆弱。
他回头望去,只见远处,倭寇的太阳旗像一块块肮脏的血膏药,正在华北平原这片巨大的伤口上不断蔓延。每蔓延一寸,都有无数的弟兄倒下,用生命诠释着什么叫一寸山河一寸血。
金陵,军事大会。
夏夜的蝉鸣被厚重的墙壁隔绝在外,作战室里只有风扇徒劳的转动声和压抑的呼吸声。
一盏巨大的吊灯下,委座的目光死死钉在墙上的巨幅地图上。
地图上,代表倭寇的红色箭头从平津地区出发,势如破竹,直指晋鲁两地,而整个华北平原,无险可守。
“委座,”
一位参谋指着地图,声音沉重,“平津失陷,倭寇主力正沿平汉、津浦两线南下,他们的兵力已超过十万,全是甲等师团。我们在那里……是在用人命填。”
委座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关节敲击着桌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黄淮海平原上和倭寇进行主力决战,无异于自杀,他们经不起这样的消耗,真去了那里,就是中了倭寇速战速决的计,可若是不去的话,那里的倭寇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正准备沿着华北这条最便捷的路径,直插神州的心脏。
“不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委座沉重的说道:“他们想在北方打,我们就偏不在北方和他们决战。他们想由北向南,我们就逼他们由东向西!”
他的手指,猛地从北方移开,重重地戳在了地图的另一个点上。
作战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在那里开辟新战场?”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里是远东金融中心,是列强的利益所在,一旦开战,就是一场国际风暴!”
“我就是要这场风暴!把战争拖入那里,把战争拖到全世界的眼前,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侵略者!我要用这个远东最繁华的城市,作为祭品,来为我们争取‘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纵深!”
他转过身,看着在座的将领们,一字一顿地说道:“命令,第87师、88师、以及教导总队开始集结。我们要主动出击,把倭寇的主力,从北方拖这里来。”
这是一个疯狂的、破釜沉舟的赌局。
他要用最精锐的部队,在最繁华的都市,打一场注定血流成河的仗,只为了打乱敌人的部署,也为北方的残兵和后方的动员争取哪怕一两个月的时间。
魔都的暗流,顺着长江逆流而上,抵达渝城时,化作了街头巷尾激昂的呐喊。
渝城的告示栏前围满了人,“川军出川抗日”的黑体大字墨迹未干,就被百姓们的欢呼声和鞭炮声所淹没。
嘉陵江畔的码头上,王蔼正指挥着手下,将成箱成箱的药材和物资装船,运往魔都。在他的不远处,一队队穿着灰色军装、打着草鞋的年轻士兵,正沉默地登上轮船,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奔赴国难的决绝。
此时的川地,募捐活动随处可见。富商们捐出成箱的银元,百姓们则捐出粮食、布匹,甚至是自家做饭用的铁锅。
工厂里,工人们自发地三班倒,夜以继日地赶造着武器弹药。
乡村里,青壮年纷纷报名参军,蜀道之艰险,山高路远,但他们却用最质朴的行动,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着救国的道路;用自己的血汗,支撑着前线的战局。
而在遥远的西北,广袤的黄土高原上,一支装备简陋的军队,也在进行着同样的总动员,他们大多面黄肌瘦,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们没有精良的武器,很多人手中拿的还是老旧的汉阳造,甚至是红缨枪、大刀。但他们的纪律严明,士气高昂。
南方的桂、粤等地,地方军阀们也纷纷响应号召,整编部队抗倭,这些平日里素有间隙的军阀们,在亡国灭种的危机面前,也终于放下了彼此的成见,开始团结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魔都。
这个时候,空气湿热无比,西郊的机场,哨兵们正在放哨,他们是这里的保安总团,名义上是巡捕部队,但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穿着巡捕制服的军人,是拱卫这座城市的第一道防线。
机场门口的栏杆刷着醒目的红白条纹,旁边立着一块牌子,用多国文字写着:“军事禁区,禁止入内”。
此刻,他们正小声谈论着事情:“班长,我总觉得不对劲。这几天城里东瀛人的车越来越横了,昨天还有个弟兄说,在街上被他们的浪人故意撞了一下。”
班长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上头命令我们死守这里,一步也不能退。这机场,就是咱们的底线,底线不能破啊,眼睛都放亮点,这次,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就在这时,公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黑点迅速变大,是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正以不合常理的高速冲了过来。车头插着一面小小的、刺眼的膏药旗。
保安们见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枪,班长更是来到了路中央,挥舞着手臂:“停车!停车检查!”
然而,那辆汽车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透过汽车玻璃,班长能看到驾驶座上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和副驾驶上一个穿着军服、神情倨傲的倭寇军官。
汽车没停,直直的冲了过来,班长只能闪开,最终汽在距离难路哨卡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老班长快步上前,厉声喝道:“这里是军事禁地!立刻掉头离开!”
车窗摇下,探出的是一张嚣张的脸,他一脸不耐烦道:
“让开,大东瀛帝国的海军,要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我要进去视察情况。”
“不行!”班长斩钉截铁道:“没有许可,任何人都不能进入!请你立刻离开!”
犬山勇夫冷笑一声,他似乎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在他看来,这些羸弱的支那士兵怎么敢阻他这个帝国的军官,他对司机说道:
“他们不敢怎么样,冲过去!”
他的司机没有丝毫的犹豫,猛地踩下了油门。
“拦住他!”班长怒吼着扑了上去。
“隆!”
汽车吃足马力,径直撞向关卡前的路障,木质栏杆瞬间被撞得粉碎,木屑飞溅。
而扑上去一把抓住车门的班长,则被车辆的惯性带得一个趔趄,但他没松手,他抓着车窗站了起来。
但迎接他的是犬山勇夫黑洞洞的枪口,枪口对准了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
“八嘎!”
“砰!”
枪声骤然响起,班长一脸的难以置信,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周围的卫兵们惊呼出声,愤怒与震惊像野火般蔓延开来。
“啊啊啊,班长!!”
“艹他吗的!”
“打死他,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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