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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了？！
杨昊、萧玉凰、龙战天等人皆是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巴尔虎最后的话语和举动，与其说是绝望下的自戕，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仪式性的自我了断？
一直沉默被杨昊揽着的萨仁其其格，在看到巴尔虎拍碎自己头颅的刹那，脸色骤然剧变，
一直空洞的眼眸中爆发出惊恐的光芒，失声喊道：“不要——！！”
然而，已经晚了。
就在巴尔虎气息彻底消散的瞬间——
“嗡——！”
一种奇异的、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吟唱声，从下方那七十万大军、上万武者，乃至更远处王庭城头、城内隐隐传来！
声音起初低沉杂乱，迅速变得整齐、洪亮、充满一种古老而邪异的韵律！
杨昊等人听不懂具体的咒文。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下方军阵中，无论是刚才被巴尔虎坠落砸死的士兵，还是之前就被杨昊和萧玉凰随手击杀的倒霉蛋，乃至所有还在吟唱的活人——
他们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血红色的光晕！
然后，这些光晕开始脱离他们的身体，连带着他们的血肉、骨骼、乃至仿佛魂魄的虚影，一起化作缕缕殷红如血的雾气，袅袅升起！
最先彻底消散、化为最浓郁一股血雾的，正是巴尔虎那残缺的尸体！
七十万人，加上上万武者，同时进行着这种诡异的“消散”！
无数道血色雾气升腾而起，如同亿万条细小的血蛇，向着天空中某个无形的点汇聚！
场面之壮观、之诡异、之惨烈，远超任何一场血腥的屠杀！
这是生命与灵魂在某种古老仪式下的集体献祭！
“装神弄鬼！” 杨昊眼神一厉，虽不明所以，但直觉感到不妙。
他手中能量大戟再次凝聚，对着下方血雾最浓郁、吟唱声最响亮的区域，悍然一戟劈下！
“裂地！”
一道巨大的血色戟芒撕裂长空，狠狠斩入军阵！
“轰——！”
大地崩裂，一道长达十多里的恐怖沟壑出现，处于攻击范围内的上万名天狼士兵瞬间被狂暴的能量撕成碎片！
然而，诡异的是，这些被“杀死”的士兵，他们的血肉碎块并未四散飞溅，而是同样迅速化为血雾，加速升腾！
而那些未被直接攻击到的士兵，吟唱声依旧未停，消散的过程也未曾中断！
萧玉凰也同时出手，寂灭魔爪凌空抓下，大片黑光笼罩另一片区域，成百上千的士兵在寂灭之力下化为枯骨，但枯骨也旋即化作飞灰，融入血雾！
玲珑见状，眉头微蹙，素手一挥，遮天蔽日的蛊虫再次如同乌云般涌出，扑向下方军队。
然而，这一次，蛊虫钻入那些正在“消散”的士兵体内，却仿佛失去了目标，或者说是被那献祭的血色能量排斥、甚至同化，效果大减。
杨昊的攻击、萧玉凰的杀戮、玲珑的蛊虫……任何物理或能量的杀伤，似乎都只是在加速这个诡异献祭仪式的进程！
被杀者化为血雾，幸存者继续吟唱、主动化为血雾！
天空之中，随着无数血雾的汇聚，一个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凝实的暗红色漩涡正在形成！
漩涡中心，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古老、蛮荒、充满怨恨与毁灭的恐怖气息！
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正在被这七十万生灵的血肉与灵魂唤醒、召唤！
杨昊面色终于凝重起来，他身形一闪，飞回到己方阵营，
将在澹台绯烟手中因为惊恐而微微颤抖的萨仁其其格往自己手中一拉，沉声问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说！”
萨仁其其格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天空中那越来越骇人的血色漩涡和下方如同炼狱般的献祭场景，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这……这是草原上古传说中的……‘血狼吞天祭’……我以为……我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他们真的启动了……”
“血狼吞天祭？” 杨昊眼神锐利如刀。
萨仁其其格急促地解释道：“以圣级强者的生命和灵魂为引，集合数十万虔诚战士的血肉与战意进行献祭……召唤……”
“召唤远古天狼之魂的投影降临……那是……那是毁灭的化身，不死不休……”
她的话音未落，天空中那巨大的血色漩涡猛然一震，停止了扩张，漩涡中心变得如同最深邃的血潭。
一股比之前强横了十倍、百倍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般轰然降临！
仿佛有一尊沉睡了万古的凶兽，睁开了它猩红的眼睛，锁定了下方的杨昊，以及他身后的所有人！
“吼——！！！！！”
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又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狼嚎，从血色漩涡深处爆发出来！
声浪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下方的草原大地寸寸龟裂！
王庭之内，金顶大帐。
奢华而充满草原风情的王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狼皮宝座上，坐着的并非那位曾经御驾亲征、后又神秘消失的老可汗，
而是一个面容尚带几分稚嫩、眼神却因连日来的巨大压力而布满血丝与坚毅的年轻男子。
他便是天狼帝国新任的可汗——托雷。
就在十天前，局势急转直下，大乾军队势如破竹的消息不断传来，
老可汗当机立断，在少数心腹重臣的见证下，举行了仓促的传位仪式，
将象征着汗位的金狼刀交到了最英勇善战、也最得军心的三王子托雷手中。
“孩子，” 老可汗当时拍着他的肩膀，声音沉重，“王庭，是天狼的脸面，是军心所向，不能退，也退无可退。“
”你必须留下，带领剩下的勇士，进行最后的抵抗，哪怕……是献祭。”
“父汗，您……”
“我会带着你的两个哥哥，还有一部分最忠诚的王庭禁卫和部落种子，向北，向极北的冰原深处撤退。”
老可汗的目光望向北方，带着一丝决绝与希冀，“如果这里……失败了，至少，黄金家族的血脉不会断绝，草原的文明还有重燃火种的可能。“
”记住，这不是逃跑，是为了天狼的未来，留下的……火种。“
”如果……如果长生天庇佑，你们这里出现了奇迹，我们自然会回来。”
此刻，托雷紧握着冰冷的金狼刀刀柄，指节发白。
下方，数十位留守的重臣、大将、萨满长老肃立，每个人都面色灰败，却又带着一种殉道般的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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