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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入口处，巨石之后一片寂静。
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楚凡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声呐”感知，早已将那道藏匿的身影锁定。
那熟悉的气息，那略显紊乱的心跳，还有那……压抑不住的震惊与担忧。
除了他那位美女班主任还能有谁。
过了足足十几秒，一道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倩影，才有些僵硬地从巨石后走了出来。
慕容雪的俏脸，此刻一片煞白没有半分血色。
她那双清冷的凤眸，死死地盯着楚凡，或者说，是盯着楚凡脚下那几滩刚刚化作黑水还在冒着青烟的地面。
她的娇躯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是怎么找来的？
楚凡请假后她总觉得心神不宁。
尤其是在得知魏博虎也同时请假，并且目的地同样是城市猎场后，她心中的不安更是达到了顶点。
她不相信这只是巧合。
以她对赵子昂、魏博虎这群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出于担心，她利用自己的一些权限，悄悄追踪了楚凡的个人终端信号一路跟到了这里。
她刚到山谷外，就感觉到了那股冲天而起的血色光幕和恐怖的阵法波动。
她心急如焚，正准备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却看到了接下来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楚凡，她那个在她眼中虽然天赋异禀，但终究只是个觉醒六段学生的楚凡，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摧枯拉朽般的姿态，在短短时间内屠杀了包括一名准骑士级强者在内的五名高手！
那鬼神莫测的身法！
那霸道绝伦的拳法！
那斩破一切的惊天一刀！
还有最后那熟练到让人心寒的……毁尸灭迹！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会在办公室里跟她耍无赖，会因为拿到奖励而开心半天的少年吗？
这分明就是一个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杀神！
“你……你……”
慕容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无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该说什么？
质问他为什么杀人？
可她亲眼看到，是对方布下陷阱要置他于死地。
他只是在反抗，在自卫。
可……可这手段，也太狠辣，太老练了！
“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凡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阳光和煦，仿佛刚才那个冷酷的杀神只是一个幻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朝着慕容雪走去。
慕容雪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楚凡的脚步微微一顿，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心中轻叹一声。
终究，还是被看到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副模样，肯定吓到她了。
慕容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迎上楚凡的目光。
“我……我不放心你，所以跟过来看看。”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颤抖。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明知故问，只是想听一个解释，一个能让她接受的解释。
“如您所见。”楚凡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魏博虎和他爸，花五千万请了个杀手，在这里布下陷A级阵法想杀我。”
“然后，被我反杀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件“今天天气不错”的小事。
可这几句话，听在慕容雪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她虽然猜到了大概，但从楚凡口中亲耳证实，那种冲击力，还是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你……你没受伤吧？”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只化作了这一句充满了担忧的询问。
她下意识地就想上前，催动原力检查楚凡的身体。
“我没事。”楚凡摇了摇头，避开了她的手。
“老师，您来得正好，我刚把他们解决了，现场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您看……”
楚凡指了指地上那几滩黑水，又指了指魏博虎爬走时留下的狼狈痕迹。
“这些东西，要是被警署的人发现了，恐怕会有点麻烦。”
慕容雪瞬间明白了楚凡的意思。
他是在提醒她，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如果这件事暴露出去，她作为目击者也脱不了干系。
慕容雪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五味杂陈。
有震惊，有后怕，有担忧，还有一丝……被威胁的荒谬感。
这个小混蛋竟然连老师都算计！
她看着楚凡那张带着“纯真”笑容的脸，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你……你想让我怎么做？”她咬着银牙问道。
“很简单。”楚凡打了个响指。
“老师您是骑士级强者，处理这点手尾应该比我专业多了吧？”
“比如，用您的原力，将这里的战斗痕迹彻底抹除，再伪造一下，弄成是高阶凶兽路过造成的破坏，之类的。”
“我相信以老师您的能力，肯定能做得天衣无缝。”
听着楚凡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慕容雪简直要气炸了。
这家伙，杀了人，还要让自己给他擦屁股？
还伪造现场？
他当自己是什么了？专业清道夫吗？
“楚凡！”慕容雪终于忍不住，声音拔高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杀了五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是‘血手’组织的金牌杀手！”
“这是重罪！一旦被发现，你这辈子就毁了！”
“哦？是吗？”楚凡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忽然凑近了慕容雪，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暧昧地说道：
“可是，老师，您不也看到了吗？”
“您说，如果我被抓了，我一个不小心，把您也看到了一切，并且还帮我‘处理’了现场的事情说出去……”
“到时候警署的人，是会相信我这个‘受害者’的自卫反击，还是会怀疑您这位位高权重的骑士级强者，和我……官官相护，包庇罪犯呢？”
“你……！”
慕容雪被他这番无赖至极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她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学生脸上。
但看着楚凡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眸子，她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她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不是威胁，也不是调侃。
而是一种……绝对的自信和掌控。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她完全无法掌控，甚至需要仰望的高度。
她那点骑士级的实力和身份，在他面前，似乎……根本算不了什么。
“老师，您是个聪明人。”
楚凡看着她僵住的动作，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慕容雪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柔荑。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
“所以，您会帮我的，对吗？”
楚凡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
“毕竟……”
“您也不想我杀人的事情，被学校里其他人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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