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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公审台,民心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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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二十七这天,金陵城外的燕子矶挤得水泄不通。

    长江到这儿拐了个大弯,江面铺展开来,跟大海似的壮阔。矶头高台上,临时搭起的公审台背靠江水,正对着黑压压的人群。江南二十七州,每州推了三名“民议官”,八十一个人端坐在台侧。台下近十万百姓可不是官府召集来的——有金陵本地的住户,有从湖州、苏州逃过来的难民,有哭红了眼的失子老母,也有粮仓被焚、血本无归的粮商。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人:方腊。

    辰时三刻,三通鼓声撞得人耳膜发颤。

    赵宸没去坐那主审的位置,只在台侧隔了道屏风,隐在阴影里。主审官是萧何,左右陪审的是司马光和王安石。这心思明摆着——皇帝亲自下场审判,那成了私怨;让臣子主持,百姓推举的民议官来裁决,才称得上“天下公审”。

    “带罪人!”萧何苍老的嗓音裹着江风,传遍了整个江岸。

    铁链拖地的“哐当”声由远及近,刺耳得很。

    四名绣衣卫押着方腊走上高台。他穿一身囚服,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可脊梁骨挺得笔直,眼神扫过台下人群时,竟还带着几分帝王般的睥睨,仿佛不是阶下囚,反倒还是那个“圣公”。

    台下瞬间炸了锅!

    “你这杀千刀的狗贼!还我儿性命!”

    “焚粮的天杀的!我全家饿死了三口!”

    “圣公…圣公啊!”也有零星的哭声,是那些还迷信“明教”的愚民。

    萧何重重一拍惊堂木:“肃静!”

    人群渐渐静了下来,可那一双双仇恨的眼睛,跟刀子似的,几乎要把方腊凌迟了。

    “罪人方腊,原是睦州的漆园主。”萧何展开诉状,一字一句念道,“宣和二年,你借着明教聚众,自称‘圣公’,起兵反宋。这些年,你纵容手下劫掠州县,屠戮无辜百姓,强征民夫,刮起钱财来没个够——可有半句辩驳?”

    方腊仰天大笑,声音嘶哑却响亮:“反宋?赵佶那昏君!花石纲刮地三尺,多少江南百姓家破人亡?我起兵,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司马光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那你下令焚烧江南十七处粮仓,四百七十万石粮食全烧成了灰,逼得百万百姓易子而食——这也是替天行道?”

    方腊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得意僵了僵,随即咬牙道:“那是…坚壁清野!是为了抵抗赵宸的大军!”

    “抵抗大军?”王安石厉声接过话头,胸口都在起伏,“可被烧死的,全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金陵粮商陈有财,就因为不肯献出私仓的存粮,被你当街腰斩;湖州的寡妇张氏,藏了半袋米想给孩子熬粥,被你手下的士兵活活打死——这些,也是‘抵抗大军’?!”

    台下的哭声又起,此起彼伏,听得人心头发紧。

    方腊的脸渐渐白了,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萧何趁热打铁道:“罪人方腊,你起兵之初,或许真有几分救民之心。可一旦称帝,便骄奢淫逸,屠戮忠良,跟赵佶也没什么两样!今日江南万民在此,八十一民议官在此——你,可有最后陈词?”

    这是给方腊留的最后机会。

    也是给赵宸,最后一个看清江南民心的机会。

    方腊沉默了许久,忽然转头看向屏风的方向——他心里清楚,赵宸就在那儿。

    “赵宸。”他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你以为你赢了?不…你和我一样,手上都沾着血。太湖西山那三万石下毒的粮食,难道不是你默许的?”

    这话一落,江风都像停了,满场百姓炸开了锅!

    “什么下毒?”

    “西山的粮食有毒?”

    “难怪当初守军都病倒了…”

    屏风后,赵宸的手指微微一紧。

    吕师囊站在他身旁,低声道:“陛下,这是困兽之斗,他在胡乱攀咬。”

    可方腊还在喊:“吕师囊!你给我出来!你告诉这些人,那‘瘟神散’是谁给的?那毒计是谁献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投向吕师囊。

    这位刚刚因为献城有功,被封为“左丞相”的纵横家,此刻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他走到台前,对着十万百姓躬身一礼:

    “方腊所言…句句属实。”

    死一般的寂静。

    连江风都停了,只有远处江水拍岸的声音,格外清晰。

    吕师囊抬起头,声音清朗,字字都能传到人群耳中:“西山的粮食,确实是臣下的‘瘟神散’。这个计策,也确实是臣献的。而陛下…”

    他转身,朝着屏风的方向深深一拜:

    “陛下当时,曾问过臣三句话:第一,下药的粮食是否做了标记,只混入守军粮中?臣答是。第二,是否传了传单,凡吃了粮食发病的,都能到我军大营求医?臣答是。第三…”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陛下问:若因这个计策害死的无辜百姓超过千人,臣需自裁谢罪。臣…领了此命。”

    台下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轻了。

    吕师囊继续道:“今日公审,臣愿当着江南父老的面,交出账目:西山入城的粮食共三万石,其中混了药的是八千石,全供给了守军。百姓领到的赈济粮两万二千石,干干净净,绝无半分毒物。事后,拿着传单出城求医的,一共三千七百五十二人,我军的医师全力救治,最终…死了六十三人。”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账册,高举过顶:

    “账目都在这里,江南二十七州的民议官随时可以查验。六十三条人命,是臣之罪。臣今日,便在此自裁谢罪——”

    说罢,他真的从另一只袖中抽出一柄短匕,朝着自己的心口就刺了下去!

    “住手!”

    屏风后,赵宸终于走了出来。

    玄黑龙袍在秋阳下泛着冷光,他一步步走到台前,伸手按住了吕师囊的手腕。

    “陛下…”吕师囊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赵宸夺过匕首,“哐当”一声掷在台上,火星溅起。他转身,面对十万百姓,声音像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发颤:

    “毒计,是朕准的。罪,是朕的。”

    江风呼啸而来,吹动他的袍角,猎猎作响。

    “但朕要问江南父老一句——”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从一张张愤怒、疑惑、期盼的脸上掠过,“若不用此计,强攻金陵,会死多少人?三万?五万?还是十万?城中八十万百姓,又会饿死多少?”

    没有人能回答。

    “朕知道,这计策阴毒,有违仁道。”赵宸的声音低沉了些,却更有穿透力,“可乱世之中,有时就得以毒攻毒,用少量的牺牲,换更多人的性命。今日朕在此立誓:这六十三条人命,朕记下了。他们的家眷,朕养一辈子。他们的子孙,朕供他们读书识字,直到长大成人。而吕师囊的罪…等平定了北疆,朕自会与他清算。”

    他转头看向方腊,眼神冷得像冰:

    “至于你——方腊,你称帝三年,大修宫殿,选秀女入宫,征收的赋税比赵佶还重,你可有一天,真的为江南百姓想过?你可记得,你那龙椅下的每一块砖,都是多少民夫累死累活采来的?你杯中的每一滴酒,都是多少百姓的血汗粮税榨出来的?”

    方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宸不再看他,转向那些民议官:“诸位,方腊的罪行,证据确凿。该如何判,就请…公议。”

    八十一民议官互相看了看,低声商议起来,声音嗡嗡的,像一群蜜蜂。

    片刻后,为首的老者站起身——他原是金陵书院的山长,在江南德高望重。

    “经我等公议,罪人方腊:弑杀百姓、暴敛钱财、焚烧粮仓、祸乱江南…罪无可赦。判——凌迟,三千六百刀,于金陵闹市公开行刑。其直系亲属,男丁流放琼州,永世不得回京;女眷没入宫中为婢。其党羽核心七十二人,斩立决;其余人等,视情节轻重,或流放或囚禁。”

    老者顿了顿,又看向赵宸:

    “另外,我等民议官一致请愿:请陛下允准,在金陵城南立一座‘焚粮罹难百姓碑’,把十万死者的姓名都刻在上面,永世警醒后人。”

    赵宸神色肃然:“准。”

    “还有…”老者又看向吕师囊,“吕丞相的罪责,就依陛下所言,暂时记下。但请陛下允准:今后凡涉及重大军计,关乎百姓生死的,需有三名民议官旁听、记录、监督。”

    这是要分皇帝的权。

    可赵宸毫不犹豫:“准。自今日起,设立‘民议监军司’,每支军队都派驻三名民议官,凡是涉及百姓的军令,必须有三人联署,方可执行。”

    台下,原本愤怒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皇帝——一个愿意认错的皇帝,一个允许别人监督自己的皇帝。

    百姓的心,不知不觉就偏了。

    可就在这时——

    “报——!!!”

    一骑快马冲破人群,马上的绣衣卫一头从马背上滚落,浑身是血,连爬带滚地冲到台前:

    “陛下!山东急变!原刘家的余党勾结方腊残部、太湖溃兵,聚众五万,攻破了徐州!现在正沿运河南下,扬言要…要救方腊!”

    轰然一声!

    刚刚平静下来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还有!”又一骑快马奔至,骑手声音都在发颤,“北疆八百里加急!铁木真识破了我们的拖延之计,昨日开始强攻居庸关!岳飞将军带伤上阵,中箭落马,生死不明!王贵将军率领神机营死守关口,可…可火药快要用完了!”

    双线告急!

    赵宸的脸色骤然变了。

    方腊却突然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赵宸!你看见了吗?这天下,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稳的!山东、北疆,还有江南那些恨你的人——你永远都平不完!”

    “闭嘴!”石宝拔刀上前,怒目圆睁。

    “让他说。”赵宸抬手拦住石宝,目光冷冽如冰,“方腊,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朕?朕告诉你——山东的叛军,林冲已经率领三万精兵北上镇压,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淮安。北疆…李靖的大军三日前就已出发,此刻正在截断蒙古人的退路。”

    他走近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方腊能听见:

    “而你,将在这十万江南百姓面前,被一刀刀剐碎。他们会看着你死,然后…彻底忘记你。江南,从此只有‘华夏’,再无‘圣公’。”

    方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

    赵宸转身,对萧何道:“公审结束。方腊押入死牢,三日后行刑。其余党羽,按民议官的议决处置。”

    他又看向那位民议官老者:“立碑的事情,就拜托老先生全权负责。所需的银两,从方腊及其党羽抄没的家产中支取——朕一文不取。”

    最后,他望向北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坚定:

    “传令三军:明日拂晓,开拔北征。”

    “那山东…怎么办?”萧何急忙问道。

    “交给林冲。”赵宸斩钉截铁,“朕信他。而朕…必须去北疆。”

    因为那里有岳飞,有王贵,有正在死守居庸关的两万将士。

    更因为,那里有铁木真——那个真正能威胁华夏根基的敌人。

    当夜,金陵皇宫。

    赵宸正在批阅最后的奏章,内侍来报,吕师囊求见。

    “陛下,臣有一物献上。”吕师囊呈上一卷羊皮地图,“这是臣这三日,根据王贵将军的记忆碎片,再加上绣衣卫打探来的情报,绘制的《蒙古骑兵弱点图》。”

    地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铁木真各部落骑兵的优缺点:

    “乃蛮部的重甲骑兵,冲锋起来无人能挡,但转向迟缓,最惧怕火攻。

    克烈部的轻骑擅长射箭,可箭矢的射程比不上神机营的弓弩。

    乞颜部的本部铁骑,人马都披着重甲,可连续作战的能力弱,需要频繁换马…

    另外,铁木真的后勤线太长,从阴山到居庸关,沿途有七处必经的峡谷,都可以设伏…”

    赵宸仔细看着地图,忽然抬头问道:“王贵的记忆…恢复得怎么样了?”

    “今晨已经达到六成二了。”吕师囊顿了顿,又道,“但他说,有些记忆…不太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说记得自己战死的场景——身中二十七箭,被蒙古人剥去了战甲。可同时又记得…自己是从金陵地宫醒来的。两种记忆互相冲突,让他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人,还是…鬼魂。”

    赵宸沉默了。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英魂殿堂带来的伦理代价。

    “还有一事。”吕师囊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今日公审的时候,臣注意到台下人群中,有几个人神色异常。绣衣卫暗中跟踪,发现他们进了…泉州商会的会馆。”

    “泉州商会?”赵宸眉梢一挑。

    “正是。”吕师囊抬眼看向赵宸,“那是苏司农当初质押盐铁专营权时,最大的债主。臣怀疑,山东的叛乱背后…可能有商贾的影子。”

    赵宸眼中寒光一闪:“他们敢?”

    “乱世之中,商贾唯利是图。”吕师囊语气意味深长,“若他们觉得陛下会败,自然会投资‘下一个皇帝’。就像战国时,吕不韦投资嬴异人一样。”

    “那朕就让他们看看,该投资谁。”赵宸站起身,沉声道,“传苏小小。”

    片刻后,苏小小走进殿内,眼底带着血丝,显然也是连日操劳。

    “泉州商会,最近有什么动静?”赵宸直接问道。

    苏小小一愣,随即咬牙道:“他们…在暗中收购江南的田契、盐引,价格压得极低。还在私下散播谣言,说陛下北征必定大败,江南很快又会大乱…”

    “他们手里有多少存银?”

    “至少…八百万两。”

    “好。”赵宸从案下取出一只木匣,打开,里面是十二枚赤金虎符,“这是朕从方腊宫中搜出来的——是他私铸的‘圣公调兵符’,本想用来控制各地驻军,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他从里面取出一枚,递给苏小小:

    “你明日去见泉州商会的会长,告诉他:朕以这枚可调动三万兵马的虎符为质,再借三百万两军饷。利息…可以提到五分。”

    苏小小骇然失色:“陛下!兵符岂能轻易质押给商贾?”

    “这不过是枚空头兵符罢了。”赵宸冷笑一声,“方腊已经倒了,这符在他手里是调兵的信物,在商贾手里,一文不值。但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以为,这是朕的软肋,是拿捏朕的把柄。”

    吕师囊恍然大悟:“陛下是要…引蛇出洞?”

    “对。”赵宸合上木匣,眼神锐利,“让他们觉得朕已经穷途末路,把全部身家都押上来。等朕北疆凯旋…再连本带利,收回一切。”

    他看向吕师囊和随后进来的萧何:

    “江南,就交给你们三人了。萧何主政,吕师囊用谋,苏小小理财——但记住,你们要互相监督,互相制衡。若朕归来时,江南有失…你们三人,同罪。”

    三人肃然跪拜:“臣等必不负陛下!”

    次日拂晓,金陵码头。

    五万大军已经登船完毕,玄黑的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赵宸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刚刚征服的城池,转身登上了帅船。

    船队起锚,逆流北上。

    他将奔赴那片已染血的土地,去面对那个真正的草原雄主。

    而在他身后——

    燕子矶上,民议官们已经开始筹备镌刻石碑;死牢中,方腊在恐惧中倒数着自己最后的生命;山东境内,林冲的铁骑正疾驰着冲向叛军;泉州商会的会馆内,一场豪赌才刚刚开始…

    天下如棋,众生执子。

    但这一次,执子者已不再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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