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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雪脸上那抹假意的惊慌还未褪去,便已凝固成尴尬和更深的怨毒。
她牵强的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沈同志说的是,我会小心的。”
心中却暗恨沈轻虞的警觉和那份让她一直抓狂的从容。
张满囤把刚才的小插曲看在眼里,眉头锁的更紧。
江慕雪的‘不小心’太刻意,沈轻虞的反击又太锋利。
他烦躁的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对沈轻虞资金来源的疑虑和对江慕雪惹是生非的不满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头火起。
他阴沉着脸,目光严厉地扫过两人,最终定格在江慕雪的身上:“干活就干活,手脚都给我放稳当点!再整幺蛾子,下午工分全扣光!”
这警告虽指两人,但谁都知道主要针对的是谁。
江慕雪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低头掩饰眼中的阴鸷。
沈轻虞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手下的活计。
指尖捏住一株弱苗,手腕轻巧一提,根须带起一撮泥土。
动作依旧精准,仿佛刚才的风波只是拂过田埂的一阵微风似的。
然而,她心中的弦却绷紧了。
江慕雪的试探和抹黑步步紧逼。张满囤的疑虑已经被成功挑起,这‘资金来源不明’的帽子一旦被扣实,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不堪设想。
她必须反击,而且要快,要狠,要当众彻底粉碎江慕雪的谎言,并立住自己的人设。
机会很快到来。
下午的劳作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接近尾声。
当张满囤再次吹响收工哨,大家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挪到田埂边时
沈轻虞没有像昨天那样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张满囤面前,声音清晰平稳,确保周围疲惫知青和尚未散去的老社员们都能听到。
“张队长,耽误你两分钟,关于我盖房子的钱款来源问题,我想有必要在这里跟大家说明清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影响我们知青点的团结。”
她的目光坦然扫过众人,尤其是在脸色骤变的江慕雪和刘彩凤脸上停留一瞬。
张满囤一愣,没想到沈轻虞会主动提起这个敏感的话题,还这么直接。
他哼了一声,没有阻止,算是默许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焦到沈轻虞的身上。
江慕雪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知道沈轻虞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本能的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沈轻虞从怀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一个半旧牛皮信封。
信封里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有些分量。
“首先,我的家庭情况并非是某些人口中的,没爹没妈,无依靠。”
沈轻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痛和骄傲。
“我的父母都是为国家建设献出生命的工程师,家父沈怀瑾同志是原京市第一机械厂的总工程师,在抢救国家财产的时候牺牲了,家母林婉清同志也在家父牺牲后,带病坚持工作,最终积劳成疾,也于三年前病逝在工作岗位上。”
“他们是烈士,是英雄,组织按照规定发放了抚恤金,这笔钱一直由我的爷爷奶奶代为保管。”
她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大片波澜。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她,烈士子女,工程师家庭!这背景和江慕雪暗示的‘不明不白’简直是天壤之别!就连张满囤也是瞪大了眼睛,烟杆儿都忘了抽。
沈轻虞打开信封抽出一叠票据和几张信纸,展示给大家看。
最上面几张清晰的盖着红戳的抚恤金发放凭证复印件,她提前在空间处理过的,看起来像原件,上面数额在这个年代相当可观。
下面是几张汇款单的存根,收款人都是沈轻虞,汇款人则是沈卫国(爷爷的名字)和林振邦(姥爷的名字),汇款地址分别是京市和沪市,金额从几十到上百不等。
“这些,是我临下乡前,家里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心疼我,怕我在乡下吃苦,把部分抚恤金加上他们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积蓄分批汇给我,让我带在身边的安家费。”
“每一笔都有据可查,汇款单存根和抚恤金凭证都在这里。”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射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江慕雪:“江慕雪同志,你口口声声担心我钱来路不明,连累大家了请问我父母用生命换来的抚恤金,和至亲长辈省下来的血汗钱,你眼里怎么就成了不明不白。”
说到这还冷笑了一声再次开口:“还是说,你对我沈家的家事,比我这个当事人更加清楚?”
“我要没记错的话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吧,连半个月都没有吧。”
沐月小声补了一句:“不到十天。”
沈轻虞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江慕雪,怀疑,鄙夷,恍然大悟。
刘彩凤更是羞愧的低下头,她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江慕雪当枪使了。
“我,我……”江慕雪被问的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想狡辩却找不到任何词句。
沈轻虞拿出的证据太硬核了,抚恤金,汇款单,清晰的亲属关系,彻底击碎了她精心编织的污蔑。
巨大的恐慌和当众被拆穿的羞耻感让她浑身发抖,整个人几乎要站立不住,下意识后退一步,眼神慌乱的四处闪躲。
刘彩凤那叫一个气啊,一想到自己差点冤枉了烈士子女,差点就犯下大错。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的田埂上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抽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压抑的闷热,也让江慕雪最后一点强撑的体面荡然无存。
是刘彩凤动的手,江慕雪被打的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脸颊火辣辣的疼,被打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血丝。
泥土玷污了她的衣襟,精心梳理的头发也散乱地贴在她狼狈不堪的脸上。
刘彩凤愤怒的咒骂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栗。
“黑心肝的玩意儿!想拿我当枪使?看着人模狗样的,里子里都烂透了!”
周围的目光不再怀疑,而是赤裸裸地鄙夷,厌恶,如同冰冷的刀子一样,剐在她的每一寸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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