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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攻城略地;放粮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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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微亮,沂山余脉的山谷间还凝着一层薄霜,淡青色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将远处的山峦晕染成朦胧的剪影。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熹微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清河村的屋顶上,茅草上的霜粒折射出细碎的银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木与淡淡的霜气,清冷却凛冽。

    “呜——呜——呜——”

    集结的号角声突然在村子里响起,低沉而雄浑,穿透晨雾,回荡在山谷间。号角声一遍又一遍,急促却有序,唤醒了沉睡的营地,也唤醒了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士们。

    原本寂静的营地瞬间沸腾起来。将士们从临时搭建的帐篷中鱼跃而出,动作麻利得如同早已演练过千百遍。5000名岳家军士兵快速列队,银白战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部分士兵肩扛钛钢复合弓,弓身的银灰色金属在薄雾中闪着暗光,箭囊斜挎在腰间,5万支三棱箭矢碰撞发出轻微的“簌簌”声;3000名黑龙军重甲步兵身披玄铁重甲,沉重的甲片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陌刀被稳稳握在手中,刀身与晨雾接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汽;2000名玄甲重骑兵早已牵出战马,北境良驹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间喷出的白色雾气与晨雾交融,骑兵们头戴面甲,翻身跨上战马,动作干净利落,丈八长矛斜倚在肩头,枪尖泛着凛冽的寒光。

    林枫身着玄铁霸王铠,已站在点将台旁,镔铁霸王枪斜倚在身侧,枪尖的红缨上凝结着霜粒。他抬手拂去肩甲上的薄霜,玄铁甲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眼神锐利如鹰,扫过正在集结的将士们。岳飞、尉迟恭、典韦、秦琼、岳云五员大将已各自列队完毕,神情肃穆,等待着出发的指令。

    营地外围,百姓们早已自发聚集而来,手中拿着自家烙的粗粮饼、灌满的水囊,想要递给即将出征的将士们。林薇穿着一身素色粗布衣裙,头发挽得更紧了些,手中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里面是连夜烙好的饼和几包疗伤的草药,她牵着林丫的手,林石站在一旁,身上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短打,是林枫早年穿过的,他攥紧拳头,眼神中满是跃跃欲试,却又强忍着没有上前打扰将士们集结。

    “诸位将士!”林枫迈步走到队列前方,声音穿透晨雾,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他的玄铁战靴踩在结霜的红壤上,发出“咯吱”的轻响,“今日攻城,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天下苍生,拯救青州境内饱受战乱与匪患之苦的黎民百姓!沂关守将拥兵自重,漠视百姓疾苦,我们今日便要打破这道屏障,还青州一片安宁!”

    “为天下苍生!救黎民百姓!”

    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天动地,将山谷间的晨雾都震得微微晃动。呐喊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沂山之间,与远处的鸟鸣、近处的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雄浑的战前壮歌。

    林枫抬手,示意将士们安静,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不愧是我林枫的将士!众将听令!出发!”

    “出发!”

    岳飞第一个领命,翻身上马,银白战甲在晨光下熠熠生辉,他抬手一挥,3000名岳家军步兵与2000名弓箭手紧随其后,队列严整如刀切,朝着沂关方向进发。弓箭手们肩扛钛钢复合弓,步伐稳健,每一步都踩在同一节奏上,弓身与箭囊碰撞的声响整齐划一。

    秦琼翻身上马,手中双锏一扬,2000名玄甲重骑兵如黑色洪流般紧随其后,战马的蹄声“哒哒哒”地响彻山谷,与晨雾交融,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骑兵们的玄铁马铠与战铠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如同惊雷滚动,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尉迟恭与典韦相视一眼,同时大喝一声,3000名黑龙军重甲步兵分成左右两翼,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出发。陌刀斜指地面,刀身划破晨雾,凝结的水汽顺着刀身滑落,滴在红壤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尉迟恭手持双鞭,皂铁战铠在晨光下泛着暗光,典韦提着双铁戟,玄铁重铠的甲片碰撞声格外响亮,两人并肩而行,周身散发着悍烈的气息。

    岳云率领500名先锋营精锐,手持兵刃,跟在黑龙军身后。少年人的脸庞在晨雾中透着刚毅,黑甲上的血渍虽已擦拭干净,却依旧能看出昨日征战的痕迹,他紧握着双锤,锤柄上的黑牛皮被手心的汗水浸湿,末端的铜环碰撞发出“叮铃”的脆响,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林枫翻身上马,踏雪乌骓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挣脱亲卫的牵引,快步跟上大部队。他手持镔铁霸王枪,枪杆上的黑貂皮被晨雾打湿,却依旧防滑,枪尖斜指前方,红缨在晨雾中微微颤动。

    队伍沿着沂山的山路前行,晨雾渐渐散去,东方天际的鱼肚白已变成耀眼的金黄,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将光芒洒在山谷间。沂山的景色在晨光中愈发清晰,两侧的山峰巍峨挺拔,山上的松柏挂满了霜粒,在阳光下闪着银辉,山间的溪流结着薄冰,冰面下的流水潺潺作响,偶尔有几只山鸟被队伍的声响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远方。

    百姓们跟在队伍后方,送了一程又一程。林薇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一名亲卫:“麻烦你交给林枫,让他务必按时吃饭,注意安全。”亲卫接过包袱,郑重地点头:“夫人放心,主公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林丫仰着小脸,对着队伍的方向大声喊道:“哥!一定要打赢呀!”林石也跟着喊道:“哥!我等着给你庆功!”

    林枫听到身后的呼喊,勒住战马,回头望了一眼。晨光洒在他的玄铁霸王铠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对着百姓们的方向拱了拱手,然后调转马头,手中镔铁霸王枪向前一指:“加速前进!午时之前,抵达沂关!”

    “是!”

    将士们齐声应道,步伐愈发加快。队伍如一条长龙,在沂山的山路上蜿蜒前行,银白、玄黑的战甲与晨光、绿树、红壤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雄浑壮阔的画卷。远处的沂关轮廓渐渐清晰,那座由玄武岩垒砌的雄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城头上的“齐”字大旗随风招展,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战。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满大地,沂山山谷间,只剩下将士们整齐的脚步声、马蹄声,以及兵刃碰撞的声响,朝着沂关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沂关将军府的正厅内,熏香与酒肉的油腻气息交织在一起,弥漫在雕花描金的梁柱间。厅外是天寒地冻的晨景,厅内却暖得让人燥热——红木大案上摆满了肥腻的炖肉、卤味,还有一壶壶敞开的烈酒,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杯盏碰撞的脆响混着粗重的喘息,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主将赵虎斜倚在铺着黑熊皮的太师椅上,此人身材矮胖,肚腩如圆鼓般撑起了绣着猛虎图案的锦袍,腰间挂着一柄装饰华丽却无多少锈迹的弯刀。他脸上泛着酒后的潮红,眼角堆着肥肉,眼神浑浊却透着一丝精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扶手上的兽骨纹路——那是邙山匪首黑熊前些日子进贡的黑熊腿骨,打磨得光滑油亮。他的铠甲随意搭在旁边的木架上,甲片上沾着酒渍,显然许久未曾认真擦拭。

    “妈的!”赵虎突然一拍桌子,震得杯盏摇晃,酒液溅出几滴在黑熊皮上,“那邙山的黑熊是废物吗?守着个破山寨还能让人端了!这都快半月了,贡品还没送过来,是想饿死老子?”

    站在案前的三名副官连忙躬身,为首的孙奎身材瘦高,留着两撇山羊胡,眼神谄媚:“将军息怒,许是山里雪大,耽搁了路程。再说,那邙山不过是些小角色,没了他们,咱们还能收其他山头的孝敬,青州境内山匪多的是,还怕缺了这点东西?”

    孙奎身旁的李达是个独眼,脸上一道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他抱拳道:“将军,依属下看,怕是不对劲。昨日派去打探的人回来报,说邙山方向有火光,还隐约听到厮杀声,说不定是被哪路兵马给端了。”

    “兵马?”赵虎嗤笑一声,端起酒碗猛灌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的肥肉上,“这天下大乱,藩王们自顾不暇,谁会来管青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说,咱们没靠山没后台,守着沂关这道门户,谁来了不得给几分薄面?就算有兵马,也不过是些流寇,翻不起什么浪!”

    第三名副官周明性格谨慎,他搓了搓手,低声道:“将军,话虽如此,但咱们毕竟是朝廷命官,却靠着山匪进贡过日子,若是被人告发……”

    “告发?”赵虎猛地放下酒碗,碗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告发谁?向谁告发?藩王们忙着抢地盘,朝廷早就名存实亡了!这沂关,老子说的算!只要守好这道关,山匪们就有地方销赃,老子就有酒有肉,谁管得了?”

    站在两侧的偏将闻言,也纷纷附和。左侧的吴勇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手中把玩着一柄短斧:“将军说得对!那些山匪没了咱们庇护,根本活不下去,迟早还得找咱们合作。至于那些流寇,真要是敢来,咱们城头上的投石机可不是吃素的!”

    右侧的郑彪则是个急性子,他上前一步道:“将军,属下觉得还是小心为妙。不如再派些人去邙山附近打探清楚,另外加固一下城防,多备些箭矢和滚石,以防万一。”

    赵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加固城防?费力不讨好!咱们的守军都是些混饭吃的,让他们站站岗还行,真要干活,还得给好处!再说,那些投石机摆在城头,就是个摆设,谁真敢来攻城?”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等找到新的山匪靠山,让他们多进贡些粮食和钱财,咱们再好好整修城防也不迟。”

    正说着,一名亲兵掀帘而入,躬身道:“将军,城外有几个小山头的匪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哦?”赵虎眼睛一亮,脸上的怒意瞬间消散,“快让他们进来!正好问问邙山的事,顺便让他们补缴上个月的贡品!”

    亲兵应声退下,很快便领着三个穿着粗布衣裳、面带风霜的汉子走进大厅。三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泥土气息,见到赵虎,连忙跪倒在地:“参见将军!”

    赵虎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打量着三人:“邙山的黑熊怎么没来?你们是哪个山头的?贡品呢?”

    为首的匪首磕了个头,声音颤抖道:“将军,邙山……邙山被人端了!黑熊大哥也死了!”

    “什么?”赵虎猛地坐直身体,肚腩上的肥肉晃了晃,“谁干的?是哪路不长眼的东西?”

    “是一个叫林枫的人,带着一支大军,不仅灭了邙山的弟兄,还收拢了不少兵马,如今就在沂山附近!”匪首急忙说道,“我们几个山头的人怕被波及,特意来向将军禀报,还请将军庇护!”

    赵虎脸上的肥肉瞬间绷紧,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作镇定:“一个叫林枫的?没听说过!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流寇罢了,也敢来招惹老子?”

    孙奎连忙上前道:“将军,不可大意!能端了邙山的,绝非普通流寇,咱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赵虎沉吟片刻,狠狠一拍桌子:“慌什么!传令下去,让城头上的守军加强戒备,投石机和滚石都准备好!再派些人去打探那林枫的虚实,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兵马!”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至于你们,”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匪首,“回去告诉你们的人,只要好好给老子进贡,老子就保你们平安!等老子摸清了那林枫的底细,就派兵灭了他,给黑熊报仇!”

    “多谢将军!”三名匪首连忙磕头谢恩,起身退了出去。

    赵虎端起酒碗,却没了刚才的兴致,他看着厅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自己守着沂关这道雄关,又有5000守军,就算那林枫真有几分本事,也未必能攻破城池。更何况,天下大乱,没人会来帮那林枫,只要守住城池,迟早能找到新的山匪靠山,继续过着酒肉不愁的日子。

    他灌下一口烈酒,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对着众将道:“来,喝酒!等打探清楚了,老子就带兵出去,让那林枫知道,沂关是谁的地盘!”

    众将纷纷举杯,厅内再次响起杯盏碰撞的声响,酒肉的香气与熏香交织在一起,掩盖了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此刻的林枫大军,已经踏着晨光,逼近沂关,而他们赖以生存的山匪庇护链,早已被彻底斩断,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日头已升至中天,阳光炽烈却不灼人,透过稀疏的沂山松林,洒在脚下的红壤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枫的大军行至一处开阔谷地,此处北靠缓坡,南临潺潺山涧,地势稍高,能清晰望见十里外沂关的轮廓——玄武岩城墙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灰光,城头上的“齐”字大旗如一块黑斑,在风中僵硬地摆动。

    “全军止步!”

    林枫勒住踏雪乌骓,战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短促的嘶鸣,鼻息间喷出的白气与温热的风交融。他抬手示意,玄铁战靴踩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玄铁霸王铠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暗光,肩甲的雄狮雕刻因光影变化,仿佛要睁开双眼,甲片缝隙间残留的红壤与霜粒,在行军中被磨得愈发细碎。

    “安营扎寨!”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将士们的呼吸声与兵器碰撞声,“岳家军负责搭建主营与兵帐,黑龙军挖掘壕沟、设置防御,玄甲重骑兵看守战马、整理军备!炊事兵即刻生火造饭,水源取自南侧山涧,务必保证饮水洁净!”

    “遵主公令!”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周围的松叶簌簌掉落。

    队伍瞬间展开,如同一张铺开的巨网,各司其职,动作麻利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岳家军士兵肩扛早已备好的沂山硬木,快步走向谷地中央。他们将木柱深深插入红壤,夯实底座,再用坚韧的藤蔓将横木捆扎牢固,动作整齐划一。帐篷是统一的玄色粗布所制,防水防潮,上面印着简单的“林”字标识,展开后如同一个个黑色的穹顶,迅速在谷地中铺开。主营搭建在缓坡之上,面积是普通兵帐的三倍,支架由四根合抱粗的硬木支撑,顶部铺着两层粗布,外层还蒙着一层缴获的山匪皮裘,用以挡风。帐篷四周悬挂着玄色战旗,与点将台上的旗帜遥相呼应,猎猎作响。

    黑龙军重甲步兵则扛起铁铲、锄头,走向谷地边缘。他们身披玄铁重甲,却依旧动作迅猛,铁铲插入红壤的声音整齐划一,“噗嗤噗嗤”地响彻谷地。壕沟挖得又深又宽,足有丈余,沟底铺设着尖锐的碎石与削尖的木刺,沟沿上架设着拒马,拒马的横木上捆绑着锋利的铁刃,泛着寒光。靠近山涧的一侧,士兵们用石头垒砌起简易的堤坝,既保证饮水通道,又能防止敌军从侧翼偷袭。几名士兵抬着缴获的山匪投石机,安置在主营两侧的高地,调整角度,对准沂关方向,投石机的绳索被拉紧,蓄势待发。

    玄甲重骑兵牵着战马走向谷地北侧的缓坡,那里草木茂盛,适合放牧。北境良驹们被拴在预先钉好的木柱上,骑兵们卸下马铠,用布巾擦拭战马身上的汗水与尘土,给马槽中添上干草与豆料。他们自身则坐在草地上,整理着玄铁战铠,检查长矛与弯刀的锋利程度,甲片碰撞的“哐当”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独特的韵律。

    炊事兵们早已在山涧旁搭建起灶台,灶台由石头垒砌,呈圆形,中间架着铁锅,柴火是干燥的沂山松枝,点燃后冒出袅袅青烟,与远处沂关的炊烟遥遥相对。士兵们提着木桶,轮流到山涧打水,清澈的溪水顺着木桶边缘滑落,溅起细小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粗粮饼被放在铁锅中加热,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与空气中的草木气息、铁腥味交融,让人垂涎欲滴。

    林枫站在缓坡上,手持镔铁霸王枪,目光扫过忙碌的营地。枪杆上的黑貂皮被阳光晒得温热,枪尖的红缨在风中微微颤动,远处的沂关城墙清晰可见,城头上隐约能看到守军走动的身影,如同一个个小黑点。他眉头微蹙,转头看向身后的亲卫统领:“传我命令,挑选十名精锐斥候,乔装成猎户,分五路探查沂关敌情!”

    “遵令!”亲卫统领抱拳应道,转身快步离去。

    片刻后,十名斥候从队伍中走出。他们皆身着粗布短打,脚踩草鞋,脸上抹着淡淡的黑灰,遮掩住军人的锐气,腰间斜挎着短刃,背上背着简陋的弓箭(并非钛钢复合弓,以免暴露),手中提着猎刀,看起来与青州本地的猎户别无二致。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个小皮囊,里面装着干粮、水囊与信号烟火——红色烟火示警,绿色烟火报平安,黄色烟火表示发现重要军情。

    “你们听着,”林枫走到斥候面前,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第一,探查沂关城门部署,正门、侧门的守军数量与换岗规律;第二,摸清城头投石机、箭楼的具体位置与数量;第三,打探守军的粮草囤积地与水源;第四,留意是否有援军动向;第五,不可暴露身份,若遇盘查,便称是进山打猎的猎户,迷路至此。”

    “属下明白!”十名斥候齐声应道,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林枫抬手示意:“出发!务必在黄昏前返回禀报!”

    “是!”

    十名斥候起身,如同十道黑影,迅速融入谷地边缘的山林。他们动作矫健,脚步轻盈,踩着松枝与落叶,几乎没有发出声响,很快便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只留下晃动的枝叶,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林枫望着斥候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知道,沂关守将赵虎包庇山匪,守军战斗力定然不强,但沂关毕竟是雄关,城防坚固,不可大意。只有摸清敌情,才能制定最有效的攻城策略。

    此时,林石提着一个水囊,快步跑到林枫身边,脸上带着兴奋:“哥,营地快搭好了!炊事兵说中午有热粥和饼,还有昨天剩下的火锅食材,咱们今天能饱餐一顿!”

    林枫转头,看着弟弟黝黑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点,别乱跑,营地周围还在布置防御,注意脚下的壕沟。”

    “知道了哥!”林石咧嘴一笑,转身又跑向炊事兵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帐篷之间。

    远处的沂关城头上,几名守军正懒洋洋地靠在城墙上,目光涣散地望着远方。他们并未发现,十里之外的谷地中,一支虎狼之师已然集结,如同蛰伏的猛兽,正盯着他们这座看似坚固的城池,等待着午时过后的致命一击。阳光渐渐西斜,将营地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的紧张气息越来越浓,大战前的宁静,往往最为压抑。

    黄昏的余晖如同融化的金液,泼洒在沂山谷地的营地上。玄色的帐篷被染成暖橙,炊烟袅袅升起,与天边的晚霞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淡淡的草木气息。远处的沂关城墙渐渐被暮色笼罩,城头上的“齐”字大旗变得模糊,只有零星的火把光芒在城头闪烁,如同鬼火般微弱。

    “主公!斥候回来了!”

    亲卫的呼喊声打破了营地的宁静。林枫正站在主营前的空地上,与岳飞、秦琼等人商议攻城细节,闻言当即转身望去。

    只见十名斥候如同从山林中钻出的猎豹,快步朝着主营方向而来。他们身上的粗布短打沾满了泥土与草叶,脸上的黑灰被汗水冲得斑驳,露出疲惫却锐利的眼神。每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而沉重,脚步却依旧稳健,腰间的信号烟火囊完好无损,显然并未遭遇危险。

    为首的斥候队长是个面容黝黑的汉子,名叫陈六,曾是青州本地的猎户,熟悉山林地形与沂关周边情况。他跑到林枫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带着长途奔袭的沙哑:“主公,属下等幸不辱命,探明沂关敌情,特来禀报!”

    林枫抬手示意:“起来回话,详细说说。”

    “谢主公!”陈六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用木炭绘制的简易地图,铺在旁边的石头上。地图虽然简陋,却清晰地标出了沂关的城门、箭楼、投石机位置以及粮草囤积地,“沂关守军共计5000人,正如主公所料,大多是老弱残兵!其中年过四十的占了三成,十五六岁的少年兵占了两成,真正能战的青壮不足两千,且大多疏于训练,城头上站岗时懒懒散散,甚至有不少人在打瞌睡、赌钱。”

    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城门位置:“正门守军约1500人,装备最为精良,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他们的铠甲大多是破旧的皮甲,少数人穿着重甲,却也是锈迹斑斑,兵器多为钝刀、断枪,箭矢更是粗制滥造,箭杆弯曲,箭头生锈。侧门守军各1000人,更是不堪,不少人连兵器都没随身携带,只是靠着城墙闲聊。”

    “守将赵虎,年约四十,身材矮胖,贪财好色,生活极为糜烂!”陈六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属下等人潜伏在城外酒馆,从进城采购的守军口中打探到,赵虎将军府内每日酒肉不断,妻妾成群,还经常强抢城中百姓的财物与女子。前几日,城西张屠户的女儿被他看中,强行抢入府中,张屠户前去理论,却被他的亲兵打断了腿,扔出城外。”

    “不仅如此,他还纵容手下士兵欺压百姓,进城买东西不给钱,强征赋税,城中百姓怨声载道,不少人都想逃离沂关,只是城门被守军把控,难以脱身。”另一名斥候补充道,他的手臂上还带着一道细小的划伤,是潜伏时被树枝刮到的,“属下还打探到,赵虎之所以包庇山匪,是因为山匪会将劫掠来的财物、粮食分他一半,甚至会给他进贡年轻女子,而他则为山匪提供庇护,让他们在沂关周边作乱,无人敢管。”

    “城防方面呢?”岳飞上前一步,指着地图上的投石机位置问道。

    陈六连忙回道:“城头上共有投石机20架,分布在正门与两侧城墙,但大多年久失修,不少绳索已经老化,有的甚至连投石的石块都没备好,只是堆在一旁的角落里。箭楼共8座,每座箭楼驻守10名弓箭手,但箭矢储备不足,属下看到库房外的账本上记录,现存箭矢仅3万支,且大多是劣质箭,射程短、穿透力弱。”

    “粮草囤积在城西北角的粮仓,守军守卫松懈,只有50人看管。水源来自城中的一口水井与一条引自城外山涧的水渠,水渠在城外东侧,若是截断水渠,城中饮水便会受限。”第三名斥候补充道,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包泥土,“这是水渠附近的泥土,湿润且松软,证明水渠水流通畅,且防御薄弱,只需少量人手便可截断。”

    林枫蹲下身,手指顺着地图上的粮仓位置反复划过,玄铁战靴重重踩在红壤上,留下两道深陷的印记。他猛地起身,手中的镔铁霸王枪往地上一戳,枪尖刺入泥土半尺,红缨剧烈颤动,溅起的泥点落在玄铁战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冷笑:“5000老弱,一个糜烂狗官,本就不足为惧——有粮食?有粮食就好办了!烧了他的粮仓!围而不攻!我倒要看看,这赵虎有什么能耐!”

    这句话如同惊雷乍响,让众将瞬间眼前一亮。

    尉迟恭先是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放声大笑,双鞭在手中相撞,发出“哐当”的巨响:“主公高见!这赵虎的兵本就是混饭吃的,断了粮还守个屁城!用不了三天,他们不内讧就不错了,咱们直接坐收渔利!”

    典韦提着双铁戟的手猛地收紧,戟尖泛着冷光,眼中杀意更盛:“烧粮这活儿我来!50个守卫不够我一戟扫的!保证把他的粮仓烧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剩不下!”

    岳飞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此计堪称万全!围而不攻可避我军强攻之损,烧粮断水能乱敌军之心,再辅以劝降,城中百姓与守军本就怨愤,定然会不战自溃。只是烧粮需隐秘行事,粮仓虽近,却在守军巡逻范围边缘,需速去速回。”

    秦琼也沉稳附和:“岳将军所言极是。末将愿率玄甲重骑兵在正门列阵,多竖旗帜、虚张声势,让赵虎误以为我军即将强攻正门,牵制其主力,绝不让他分兵驰援粮仓。”

    林枫点头,目光扫过众将,语气愈发坚定:“好!就依诸位所言,传我命令!”

    “末将在!”众将齐声应诺,身形肃立如松。

    “典韦听令!”林枫看向典韦,玄铁战铠上的雄狮雕刻在暮色中愈发狰狞,“命你率500黑龙军精锐,卸去重甲,乔装成流民,趁今夜三更夜色最浓时,潜行至沂关西北角粮仓,点火焚烧!动作必须迅猛,烧完即刻回撤,不得恋战,若遇少量巡逻兵,就地解决,切勿暴露行踪!”

    “末将领命!”典韦眼中闪过嗜战的光芒,双铁戟在手中一转,发出“嗡”的轻响,“主公放心,定让赵虎的粮仓变成一片火海!”

    “秦琼听令!”林枫转向秦琼,“命你率2000玄甲重骑兵,连夜移师沂关正门之外三里处,多举玄色战旗,燃起数十堆篝火,让城头守军远远望见,误以为我军主力集结正门,明日便要强攻!务必牵制住正门1500守军,不许放一兵一卒出城!”

    “末将遵命!”秦琼抱拳应道,亮银狮纹战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定让赵虎不敢轻易分兵!”

    “岳飞听令!”林枫继续下令,“命你率3000岳家军,分两部行事:一部1500人驻守沂关两侧城门,截断守军退路与可能的求援通道;另一部1500人直奔城东水渠,连夜挖掘壕沟,截断水流,同时挑选精锐弓箭手,在阵前架设钛钢复合弓,明日天明后开始喊话劝降,告知城中百姓与守军——我军只诛赵虎及其党羽,不伤无辜,若能献城或斩杀赵虎来降,既往不咎!”

    “末将领命!”岳飞沉声应道,心中已开始盘算劝降的话术与水渠截断的细节。

    “陈六!”林枫看向斥候队长,“你再带三名斥候,连夜潜伏至沂关城墙下,密切监视城中动静,尤其是粮仓方向与守军调动,一旦发现异常,即刻用黄色烟火示警!”

    “属下遵命!”陈六抱拳,转身便要带人出发。

    林枫抬手叫住他,补充道:“切记,若见粮仓起火,无需停留,即刻返回禀报!”

    “属下明白!”

    众将领命后纷纷转身离去,营地中顿时忙碌起来。黑龙军精锐开始卸甲换装,玄甲重骑兵牵着战马有序集结,岳家军士兵扛起钛钢复合弓与铁锹,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进发。灯火在营地中来回移动,如同流动的星河,与远处沂关城头微弱的火把形成鲜明对比。

    林枫站在原地,手中的镔铁霸王枪斜指地面,目光望向沂关的方向。暮色已深,夜色如同墨汁般渐渐浓稠,将整个谷地笼罩。他能想象到,今夜的沂关依旧是酒肉笙歌,赵虎与他的爪牙们绝不会想到,一把大火即将烧断他们的生路,一场不费吹灰之力的围城之战,即将在黎明时分拉开序幕。城中的百姓们或许还在忍饥挨饿、辗转反侧,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迎来解放的曙光。

    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愈发清晰,篝火的噼啪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战前的序曲。沂关城内,依旧一片死寂,只有将军府的方向隐约传来丝竹之声,与城外的肃杀氛围格格不入。

    三更时分,沂关西北角突然爆发出一道冲天火光,如同平地升起的朝阳,瞬间撕破了深夜的黑暗。

    干燥的粮仓木架遇火即燃,“噼啪”的燃烧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火星如同千万只火蝶,随着浓烟扶摇直上,将半边夜空染成通红。粮仓中囤积的粮食、干草被烈火吞噬,发出“轰轰”的闷响,滚滚浓烟裹挟着焦糊的气息,顺着夜风弥漫全城,呛得人睁不开眼。

    “着火了!粮仓着火了!”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沂关的沉寂,守城的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跑出营房,望着西北角的火海,脸上满是惊恐。负责守卫粮仓的50名士兵早已乱作一团,他们手中没有像样的灭火工具,只能提着木桶、水盆,从城中水井里打水往火里泼,但微薄的水流碰到熊熊烈火,瞬间便蒸发殆尽,连一丝涟漪都不起。

    将军府内,赵虎正搂着一名小妾酣睡,嘴角还挂着酒渍,梦中似乎还在享用山匪进贡的美酒佳肴。突然,窗外的红光映亮了卧室,紧接着便是急促的撞门声与呼喊声:“将军!不好了!粮仓着火了!火势太大,控制不住了!”

    “吵什么吵!”赵虎被惊醒,肥肉横堆的脸上满是不耐,他猛地坐起身,肚腩上的肥肉晃了晃,踹开身边的小妾,粗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扰老子睡觉?”

    “将军!是粮仓!粮仓着火了!”亲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撞门而入,身上的衣衫都被火星燎得焦黑,“火光冲天,眼看就要烧光了!”

    “什么?!”赵虎如遭雷击,瞬间清醒过来,肥胖的身体猛地从床上弹起,却因为动作太急,脚下一滑,“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床沿,疼得他龇牙咧嘴。他顾不上揉疼处,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慌乱中抓过一件锦袍胡乱套在身上,连腰带都没系好,肚腩从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来,晃悠悠地随着他的动作摆动。

    “快!快带老子去看看!”赵虎一边往外跑,一边嘶吼,肥胖的双腿在石板路上蹬得飞快,锦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头发散乱,脸上的肥肉因为急促的呼吸而不住颤抖。

    刚跑出将军府,迎面而来的便是滚滚浓烟与刺鼻的焦糊味,西北角的火光将他的脸映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恐与暴怒。他指着火海的方向,声音都变了调:“怎么会着火?!谁干的?!你们这群废物,连个粮仓都守不住!”

    旁边的副官孙奎、李达等人也闻讯赶来,一个个衣衫不整,面带慌乱。孙奎捂着鼻子,咳嗽着道:“将军,火势太猛了,粮仓周围都是干草和粮食,根本扑不灭!而且……而且城外好像有敌军的影子,怕是他们干的!”

    “敌军?!”赵虎猛地转头,死死盯着孙奎,眼中布满血丝,“哪个敌军?是那个叫林枫的流寇?他敢烧老子的粮仓?!”

    “大概率是他!”李达脸色惨白,“之前就听说他灭了邙山匪首,如今兵临城下,肯定是他派人行刺纵火!”

    赵虎气得浑身发抖,肥肉都在剧烈晃动,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朝着身边的一棵大树砍去,“咔嚓”一声,树枝被砍断,弯刀却因为力道太猛,险些脱手飞出。“废物!都是废物!”他疯了一般咆哮,“50个人守不住一个粮仓?!我的粮食!那是老子三个月的军粮!是搜刮百姓、山匪进贡的粮食!就这么被烧了?!”

    他越想越气,抬脚朝着身边一名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兵踹去,那小兵猝不及防,被踹得摔倒在地,口吐鲜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兵连连磕头,吓得魂飞魄散。

    “饶你?谁饶老子?!”赵虎双目赤红,如同发狂的野猪,“没有粮食,我的兵吃什么?!那些老弱残兵本就不想守城,没了粮食,他们不哗变才怪!”

    就在这时,又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跑来,脸上满是绝望:“将军!不好了!城东的水渠也被截断了!城中水井的水根本不够用,现在不仅没了粮食,连饮水都成问题了!”

    “什么?!”赵虎如遭五雷轰顶,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幸好被身边的孙奎和李达扶住。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肥肉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扭曲变形,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水也没了?!林枫!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跟你没完!”

    他猛地推开扶着他的手下,提着弯刀,朝着城门方向冲去,一边冲一边嘶吼:“传我命令!全军集结!随老子出城,把那个叫林枫的碎尸万段!老子要让他为烧毁我的粮仓付出代价!”

    “将军!不可啊!”孙奎连忙拉住他,“城外敌军势大,我们的士兵都是老弱残兵,而且没了粮食和水,根本不是对手!出城就是送死啊!”

    “送死也得去!”赵虎红着眼睛,如同疯魔,“老子的粮食!老子的水!都是我的!他凭什么烧?凭什么断?!”

    李达也劝道:“将军,现在当务之急是守住城池,再派人向临淄求援!只要能守住几日,援军一到,就能解围了!”

    “求援?”赵虎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的暴怒瞬间被绝望取代。他想起自己没有靠山,藩王们自顾不暇,朝廷名存实亡,临淄的守军怎么可能来救他这个没根基的守将?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锦袍沾满了泥土,肚腩鼓鼓地堆在地上,眼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慌与悔恨。

    远处的火海中,粮仓的屋顶轰然倒塌,火星溅得更高,浓烟滚滚,将整个沂关笼罩在一片绝望之中。城头上的守军望着冲天的火光,一个个面如死灰,议论纷纷,逃跑的念头在每个人的心中滋生。城中的百姓被火光惊醒,得知粮仓被烧、水源被断,非但没有恐慌,反而暗中窃喜,不少人甚至偷偷祈祷,希望林枫能早日攻破城池,推翻赵虎的统治。

    将军府前,赵虎瘫坐在地上,望着西北角的火海,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哀嚎,声音凄厉而绝望。他知道,没了粮食和水,没了军心,这座沂关,他守不住了。而林枫的大军,此刻或许正在城外,冷眼看着他的狼狈与绝望,等待着收割胜利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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