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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韶华推开门,就见麻四直挺挺站在外边。
她话音未落,麻四的手已抬到半空,竟是要朝她脸上碰来。姜韶华侧身避开,眼底冷了一瞬。
“啧,怎么,攀上了裴公子,就忘了当初是谁保住你这张脸的?”
麻四哼笑着,手又一次探过来。姜韶华蹙眉躲开,心中却是一凛:他这话是何意?
接连被躲,麻四像是恼了,啐道:“贱丫头,我看你是真忘本了!”
他伸手便要拽她,却被一道慢悠悠的嗓音截断:
“呦,本官来得倒巧。”
裴少珩自廊下缓步而来,嘴角噙着极淡的笑。
麻四瞬间扑通跪地,声音发颤:“裴、裴公子饶命……”
“饶命?”裴少珩轻轻重复,踱步走近,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麻四。
一旁的见玉刀光出鞘,寒芒闪过,不过眨眼,麻四的头颅已滚落在地。
“见玉,把尸体拖走。”
“是。”见玉应了一声,便把尸体拖走了。
一旁的姜韶华见此,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胃里顿时翻腾欲呕,却被裴少珩一声轻笑拦住:
“莹~姑娘请。”
姜韶华抬起头,正好对上裴少珩似笑非笑的视线。她抿唇微微一笑:“是。”
随后便跟了上去,心底却思绪翻涌:“他是不是认出我了?若认出来了,还一而再再而三,未免太过恶劣。”
进屋后,裴少珩一落座,便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姜韶华垂眸走近,低声问:“公子有何吩咐?”
“倒酒。”裴少珩语调依旧漫不经心,可姜韶华却听出一丝玩味。
“是。”姜韶华轻声应下,从见玉手中接过酒壶,为他斟满一杯。
裴少珩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笑非笑:“姑娘让本官想起一个人。”
姜韶华手微微一颤,酒液溅出几滴。她声音有些发紧:“不知……公子想起了谁?”
“一位官家小姐罢了。”裴少珩说着,视线缓缓移至自己衣袍上:“莹姑娘似乎总爱弄脏本官的衣服。”
姜韶华倏然回神,想起眼前这人的性情,低头一看,当即跪下:“公子恕罪,奴笨手笨脚。”
“是吗?”裴少珩伸手,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俯身凑近,嗓音压得极低:“姜大小姐,真是巧啊。你说,本官是该帮你呢,还是……”
话音贴着耳廓落下,姜韶华浑身一僵,心随他的话悬起又沉下。
偏偏裴少珩还故意顿住,不再往下说。
见姜韶华眼中隐有恼意,裴少珩低笑一声,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终于吐出后半句:“……卖了你?姜大小姐可得想清楚,该如何求本官了。”
姜韶华猛然抬头,瞪向他:“你!!”
话音未落,门忽地被推开。
大当家领着几名面覆轻纱的舞姬大步走进,朗声笑道:“裴公子,在下如约前来!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裴少珩这才松开手,抬眼望去:“自然。”略一示意:“见玉。”
见玉上前:“大当家请。”
大当家爽快落座,抬手一拍,乐声即起,舞姬们翩然旋入堂中。
姜韶华压下心头的恼意,默默退至裴少珩身侧。
酒过三巡,姜韶华不时为他添酒。
席间,大当家终于缓缓开口:“裴公子,您为赵公公办事,我为定远侯效力,说来,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裴少珩只浅浅抿了口酒,笑而不语。
大当家见状也不急,挥手让身侧小厮奉上一本册子:“公子请看,这批‘货’的成色。”
裴少珩接过,随手翻了几页,面色如常:“年岁倒是合适。”
“哈哈哈,好!有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大当家拍腿大笑,随即又倾身凑近,语调谄媚:“只是不知这次的价格,可否……”
裴少珩抬眼看他,笑意未达眼底:“放心。待我禀明义父,少不了大当家的好处。”
一旁的姜韶华听得心惊。
“买卖人口?这可是大靖律法明令禁止的勾当。更何况,定远侯、赵公公……一个是皇帝身边的公公,一个是皇上身边的老臣,他们怎么会。”
裴少珩余光瞥见姜韶华细微的神色变化,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低语般吐出两个字:“天真。”
“嗯?公子方才说什么?”大当家并未听清,疑惑问道。
裴少珩已换上从容笑意,转开话锋:“对了,义父此前交代的炸药与军火一事……”
大当家脸色骤然一僵,随即又堆满笑:“公子放心!咱们同在一条船上,此事必定办妥!而且侯爷也嘱咐过我。”
姜韶华却清楚听见了那声“天真”,明白他是在讥讽自己,心头恼意倏然窜起,只得紧紧攥住了袖口。
过了一会后,见玉便走了过去伸出手,姜韶华便明白了过来,接下来裴少珩是不打算让自己呆在这里了。
随后,姜韶华便跟着见玉出去了。
直到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外面,见玉才似是有意的提醒姜韶华:“姜小姐,这定远侯是柳姨娘的父亲。”
“什么?”姜韶华闻言才略有吃惊的说道。
随后又垂下双眸,将这一切想通了:“怪不得柳姨娘一个深宅妇人会与城外的寨子有联系,若说这黑虎寨是定远侯的势力,也就难怪京城的官府迟迟不派兵除了。”
“而这黑虎寨就算是在作恶多端,凭着赵公公与定远侯这层关系,想必也递不到皇上的跟前,可朝堂之中就没有人管吗?”
想到这,姜韶华却觉得这其中还是少了什么关键信息。
一旁的见玉见此,又似状似无意的提起:“姜小姐,可以去东面库房瞧瞧。”话音方落便转身就走了。
见此,姜韶华不由得收回思绪,看着见玉的背影似是不解。
片刻后,才缓缓的将袖中方才和裴少珩凑近说话时偷偷的拿来的腰牌拿了出来,仔细的端详。
“这人还真是恶劣又奇怪,这般提醒我,他是想从我身上达到什么目的呢?”
姜韶华边想着边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只能压下心里的疑惑:“罢了,东面吗?既然他们做人口买卖,那春桃还有那一屋子的人,不管如何,我是不能做事不管的。”
想到这,姜韶华便攥紧手里的腰牌转身就走了。
到了后,姜韶华便故作镇定的将手里的腰牌递了过去:“裴公子有令,让我过来检查一下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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