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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周的校园生活,在一种微妙的张力中展开。
表面一切如常:早读的嘈杂,课堂的讲授,课间的嬉闹。但林墨能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正在发生。投向他的目光里,好奇依旧,但多了一层更复杂的意味——探究,猜测,甚至隐隐的期待。仿佛他不再是那个普通的高中生林墨,而成了一个潜在的“麻烦解决者”,或者,某种象征。
课间去厕所,会听到隔壁班的人在议论:“听说没?七班那个林墨,上周把赵明都干趴下了,学生会都没说啥……”“何止,我表弟在二中,说他们那边都传疯了,说咱们学校出了个‘暗影判官’,专治各种不服……”
去小卖部,收银的阿姨会多看他两眼,结账时小声说:“同学,高三压力大,但也别太拼,注意身体啊。”眼神里带着过来人的了然和一丝担忧。
甚至连去办公室交作业,隔壁班的班主任都会装作不经意地问一句:“李老师,你们班那个林墨……最近状态还行吧?”
李老师的回应总是千篇一律的官方:“挺好,认真学习,团结同学。”但私下里,他看向林墨的眼神越来越深,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林墨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惋惜?
“声望的效果,比想象的更……外显。”午休时,在基地活动室,林墨看着系统光幕上已经涨到【尊敬(89/100)】的班级声望,对其他人说。威信值也因为最近一系列事件和声望提升,缓慢增加到了190点。
“外显是好事,也是坏事。”苏小婉坐在窗边的位置,阳光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但她眉头微蹙,“好事是,我们获取信息更方便了。今天上午,就有好几个别班的同学,主动跟我搭话,暗示如果遇到‘不好说’的事情,可以找你帮忙。”她看向林墨。
“坏事是,我们太显眼了。”王浩接话,他正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捏着一支圆珠笔,试图在不捏断笔杆的情况下,把它弯成一个小弧线。笔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但最终,一个勉强算得上圆润的弧度出现在他指间。“看,有进步吧?”他得意地展示,随即又苦下脸,“但特么的,现在走哪儿都有人看,跟看猴似的。以前打球,对手恨不得把我撞飞,现在都躲着我打,没劲。”
李思聪推了推眼镜,目光没离开电脑屏幕:“显眼度提升37%,被动信息收集效率提升15%,但被针对性观察的风险提升了200%。对面楼的窥视,昨天和今天上午又出现了两次,每次持续时间不超过十秒,间隔不规则。反侦察程序没有捕捉到有效信号特征,对方很专业。”
“能确定是谁吗?”林墨问。
“不能。窗户反射太模糊,只能确认是个成年男性轮廓,身高大约175-180公分,体态匀称。没有使用明显的光学或电子观测设备,可能是纯肉眼观察。”李思聪调出几张处理过的、依旧模糊的截图,“但结合苏小婉感知到的‘俯瞰感’和‘冰冷审视’,以及周子轩请假离校后信号消失在西山方向这两点,概率模型计算,周子轩本人或其关联人员的可能性为68%。”
周子轩。这个名字像一根刺,隐隐扎在团队的核心。
“他在观察,评估,但没有进一步动作。”林墨沉吟,“像在等待什么。或者,在确认什么。”
“确认我们是不是他要找的‘同类’?”王浩放下被他摧残得变形的圆珠笔。
“或者,确认我们会不会成为‘麻烦’。”苏小婉轻声补充,“他的颜色里,审视多过敌意,但有一种……很淡的戒备和疏离。不像渡鸦那种纯粹的恶意,更像是一种……程序化的观察。”
“不管他。”林墨决定暂时搁置这个不定因素,“只要他不主动妨碍我们,就先保持现状。我们的首要目标,还是星光疗养院和渡鸦。课题的实地考察,准备得怎么样了?”
“规划好了。”李思聪调出地图和计划,“明天下午,学校统一安排的‘社会实践课’,我们可以合理离校。课题名义是‘城市废弃建筑安全隐患及周边生态影响初探’。考察地点:西山南麓,星光疗养院外围区域。考察内容:拍摄建筑外观,记录结构破损情况,采访附近可能存在的居民或护林员(如果有),采集周边土壤及植被样本(用于分析重金属或化学残留,这是课题需要)。公开行程报备给李老师,理由是获取第一手资料。”
很周全,兼顾了合法性与真实目的。
“人员分工。”林墨看向三人,“我负责整体协调和应对突发。王浩,你是‘体力担当’,负责携带工具、样本,以及……必要时的安全保障。记住,控制力量,非紧急不动手。”
“明白。”王浩拍拍胸口。
“小婉,你的任务是‘感知’。尽可能感知疗养院建筑本身及周边环境的‘情绪残留’。同时,注意观察任何靠近我们的人,判断其意图。如果感觉到强烈不适或危险,立刻预警。”
苏小婉点头,眼神认真。
“思聪,你远程支援。负责监控我们携带的传感器数据(心率、定位),利用我们放在高处的微型摄像头提供周边视野,同时保持通讯畅通。如果发现异常信号或人员靠近,提前预警。另外,继续尝试渗透第三建筑公司的数据库,重点查找1993年前后的工程记录。”
“收到。”李思聪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几个指令,“设备已经准备好。微型摄像头我会提前放在疗养院外围制高点。通讯耳麦和生物传感器都做了防水和防干扰处理。另外,我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一个‘应急包’,里面有些小玩意儿,或许用得上。”他从桌下拿出三个巴掌大的腰包。
林墨打开自己那个,里面有几样东西:一个强光手电(兼警报器),一小罐防狼喷雾(特制,刺激性更强),几根高强度尼龙扎带(简易约束工具),还有一小包李思聪自制的“***”(其实是加了特殊染料的闪光粉尘,用于干扰和标记)。
“想得周到。”林墨赞许。王浩已经好奇地摆弄起他那罐“防狼喷雾”,被林墨瞪了一眼才讪讪收好。
“最后,”林墨神色严肃起来,“重申纪律。第一,绝不进入建筑内部。第二,遇到任何疑似渡鸦组织成员或可疑人员,优先回避,不主动接触。第三,如果发生意外,以安全撤离为第一要务,分散撤退到预定集合点。都清楚了吗?”
“清楚!”三人异口同声。
计划已定,接下来的半天,是最后的准备和等待。
第二天下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里面装着“课题工具”)的四人小组,在校门口登记后,顺利离开了校园。他们先乘坐公交车到了西山脚下的镇子,然后按照计划,步行前往疗养院所在的南麓区域。
越往深处走,人迹越罕至。道路从水泥路变成碎石路,最后变成杂草丛生的小径。周围的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被切割成碎片,洒在地面上。鸟鸣声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风吹过林梢的呜咽和不知名昆虫的窸窣声。
“就是前面了。”李思聪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清晰稳定,“你们现在的位置,距离疗养院主体建筑直线距离约八百米。我部署的1号摄像头在你们十点钟方向的老松树上,视野覆盖前方道路和疗养院东侧外墙。2号摄像头在你们右侧山坡的巨石后,覆盖西侧及后山方向。信号良好。”
“收到。”林墨低声回应,示意小队停下。他们躲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向前望去。
灰白色的疗养院建筑群,如同一个巨大的、死去的贝壳,匍匐在山坳的阴影里。主楼四层,副楼三层,由一条斑驳的走廊连接。窗户大多破损,像空洞的眼眶。墙皮大片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藤蔓植物爬满了半面墙壁,在风中微微晃动。整个建筑散发着一种荒芜、颓败、却又沉甸甸的气息。
“感觉……不太舒服。”苏小婉微微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按着太阳穴,“这里的‘颜色’……很暗。不是黑,是那种……很多种灰暗混在一起,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而且,断断续续,有很多……尖锐的碎片,像玻璃碴子。”
情绪残留?而且是大量痛苦、混乱、恐惧的残留?
林墨心中一凛。“能区分来源或者时间吗?”
苏小婉闭目凝神片刻,摇摇头:“太混乱了,像一锅煮糊了的、发馊的汤。时间很久,但有些‘碎片’很新……像是最近还有人在这里留下过强烈的情绪。”她指向主楼三层东侧,正是上次亮灯的那个窗口方向,“那里的‘颜色’最浓,也最……‘粘稠’。”
“明白。王浩,注意警戒。小婉,跟紧我,如果感觉撑不住立刻说。”林墨深吸一口气,“开始记录。王浩,拍照,注意建筑结构破损点和可能的危墙。小婉,描述你感知到的‘情绪热点’区域。我负责记录和观察周边。”
三人从灌木后走出,尽量自然地沿着荒废的小路向疗养院靠近。王浩拿出数码相机(课题需要),开始从不同角度拍摄建筑外观,嘴里还模仿着学术腔念叨:“墙体风化严重,东北角有疑似结构性裂缝……窗户缺失率超过70%,玻璃碎片散落,存在安全隐患……”
苏小婉则走在稍靠后的位置,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专注,低声通过耳麦汇报:“正门方向……弥漫着‘迷茫’和‘抗拒’……左侧副楼,有强烈的‘愤怒’和‘绝望’,很陈旧……主楼三层,东侧窗口,除了‘粘稠’的黑暗,还有……一丝‘期待’?不,更像是‘饥渴’……很奇怪……”
林墨一边用平板电脑记录(假装在做笔记),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风声,树叶声,远处隐约的鸟叫。一切看似正常,但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李思聪那边也没有异常报告。
他们绕到建筑侧面,这里杂草更高,几乎没过膝盖。墙体上涂鸦着一些早已褪色的口号和不堪入目的图案。王浩一边拨开杂草前进,一边拍摄,忽然脚下一绊,“哎哟”一声。
“怎么了?”林墨立刻回头。
“没事,踢到个东西。”王浩蹲下身,从杂草里扒拉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罐子,上面印着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他随手想扔开,林墨却叫住了他。
“等等。”林墨走过去,接过罐子。罐子很轻,里面似乎有东西。他小心地打开(罐口早已锈蚀),里面是几团揉皱的、潮湿发霉的纸,还有一个用塑料布包裹的、巴掌大的硬物。
展开塑料布,里面是一本巴掌大小、浸水严重但勉强能辨认的笔记本。封面是简陋的软皮,印着“市第三建筑公司施工日志(1993年4月-6月)”的字样。
第三建筑公司!1993年!
林墨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示意王浩和苏小婉警戒,自己快速但小心地翻开笔记本。纸张粘连严重,许多字迹被水渍晕开,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些片段:
“……4月17日,进驻星光疗养院,进行地下室B区‘特殊屏蔽层’施工……材料代号‘CR-7’,特性:高密度、抗干扰、对特定频段电磁波及……(模糊)有显著衰减效果……施工要求:全封闭作业,工人需签署保密协议……”
“……4月25日,B区东侧墙体加固完成。监工‘陈工’检查,要求追加一层‘CR-7’涂层,称‘客户要求万无一失’……工人私下议论,此地阴气重,夜间常有异响……”
“……5月8日,屏蔽层主体完工。进行初步测试……仪器记录到异常低频波动(附图表,模糊),‘陈工’下令销毁原始数据,仅记录‘达标’……几名工人出现失眠、幻听症状,调离岗位……”
“……5月20日,工程验收。甲方代表到场,未露面,全程黑伞遮挡……签字文件用代号:‘渡鸦’……结清尾款,要求三日内所有人员设备撤离,不得留存任何记录……”
渡鸦!1993年!特殊屏蔽层!甲方代表!
线索!极其关键的线索!
林墨强压住激动,快速将笔记本和那几团烂纸重新包好,塞进自己背包的内层。这个施工日志,不仅证实了档案中“特殊屏蔽层”的存在,更直接将“渡鸦”组织与1993年的事件联系起来!那个神秘的甲方代表,很可能就是渡鸦的早期成员,甚至创始人之一!
“墨哥!有情况!”耳麦里传来李思聪急促的声音,“两点钟方向,树林边缘,热源信号!两个,正在向你们快速接近!速度……很快!不是普通人!”
几乎同时,苏小婉也低呼一声:“感觉到了!强烈的‘恶意’!还有……‘狩猎’的兴奋!在那边!”她指向两点钟方向的密林。
林墨猛地抬头。只见约百米外的树林边缘,灌木剧烈晃动,两道黑影如同猎豹般窜出,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冲来!两人都穿着深色的紧身运动服,脸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黑色面罩,动作迅捷而协调,绝非普通混混!
“撤!按C方案!”林墨低吼,一把拉住还在发愣的王浩,转身就跑!
苏小婉紧随其后。
但来袭者的速度超乎想象!短短几秒,距离就被拉近到五十米!林墨甚至能看清他们眼中冰冷的杀意,以及其中一人手中反握的、闪着寒光的短刃!
“王浩!拦住他们!别硬拼,制造障碍!”林墨边跑边喊。
王浩闻言,猛地刹住脚步,转身,低吼一声,双手抱起旁边一块半人高的风化巨石——那重量起码有两三百斤!他额角青筋暴起,双臂肌肉贲张,竟真的将巨石高举过顶,然后朝着冲来的两人前方狠狠砸去!
“轰!!”
巨石砸在路径中央,尘土飞扬,碎屑四溅,暂时阻断了对方的直线冲锋路线。
两名袭击者似乎没料到王浩有如此怪力,动作微微一顿。但下一秒,他们极其灵活地左右分开,绕开巨石,速度竟不减反增!持刀者直扑王浩,另一人则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绕向侧翼,目标赫然是落在后面的苏小婉!
“小婉小心!”林墨目眦欲裂,技能【影子潜伏】还在冷却!他猛地从背包侧袋抽出李思聪给的强光手电,对准扑向苏小婉的那人按下爆闪按钮!
刺目的白光瞬间爆发!那人显然没料到这一手,猝不及防,被强光晃得动作一滞,下意识抬手遮挡。
就这一滞的瞬间,苏小婉不知哪来的勇气,将手中准备用来装土壤样本的硬质塑料盒,狠狠砸向对方的面门!同时,她全力催动了自己的能力——不是感知,而是将她此刻心中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化作一股尖锐的精神冲击,定向刺向对方!
“呃!”那人闷哼一声,虽然没有被塑料盒砸中(被躲开了),但精神冲击显然起了效果,他冲势再缓,眼神出现瞬间的恍惚。
而另一边,王浩已经和持刀者交上手!对方刀法狠辣刁钻,专攻要害。王浩空有蛮力,却毫无章法,只能狼狈躲闪,校服袖子被划开一道口子,险象环生!
“思聪!报警!发定位!”林墨对着耳麦大吼,同时自己冲向王浩那边,试图支援。
“已经在做!警察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坚持住!”李思聪的声音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持刀者似乎看出王浩只是力大却不擅技击,冷笑一声,刀光一转,虚晃一招逼开王浩的拳头,另一只手如毒蛇般探出,直抓王浩咽喉!这一下若是抓实,以他的指力,足以捏碎喉骨!
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并不响亮、却异常清脆的敲击声响起。
持刀者探出的手腕,被一根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朴实无华的黑色短棍,精准地敲中。力道不大,却正好打在关节麻筋上。
持刀者整条手臂瞬间酸麻,短刀差点脱手!他骇然转头,只见一个穿着普通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在他肋下某处轻轻一按。
持刀者如遭雷击,全身力气一泄,软软倒地。
另一名袭击者刚从苏小婉的精神冲击中恢复,见状大惊,毫不犹豫,转身就向树林深处逃窜!
那突然出现的鸭舌帽身影没有追击,只是甩手掷出短棍。短棍旋转着飞出,精准地击中逃跑者的膝弯。
“啊!”逃跑者惨呼一声,扑倒在地,抱着腿哀嚎。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从袭击发生到两名袭击者倒地失去战斗力,总共不到一分钟。
林墨、王浩、苏小婉都愣住了,看着那个背对着他们、弯腰从持刀者身上搜出某个小装置并捏碎的鸭舌帽身影。
身影直起身,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俊朗却没什么表情的脸,正是周子轩。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惊魂未定的三人,最后落在林墨脸上。
“课题研究?”周子轩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研究到差点把命丢在这里?”
林墨喉咙有些发干,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王浩喘着粗气,看看地上昏迷的袭击者,又看看周子轩,眼神惊疑不定。苏小婉脸色苍白,捂着额头,刚才那一下精神冲击显然对她消耗不小。
周子轩没等他们回答,走到那名被短棍击倒的袭击者身边,蹲下,检查了一下对方的状态,然后从他颈后衣领里,扯下一个米粒大小、闪着微弱红光的装置,随手捏碎。
“微型追踪和生命体征监测器。他们不是单独行动。”周子轩站起身,看向林墨,“你们被盯上了,从你们离开学校开始。或者说,更早。”
“是你……一直在对面楼看我们?”林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观察。”周子轩纠正,“确认你们是否值得‘关注’。”他踢了踢脚下昏迷的袭击者,“现在看来,你们惹麻烦的能力,比我预想的还要突出。渡鸦的‘清道夫’都派出来了。”
“清道夫?”
“处理麻烦的初级行动人员。擅长追踪、潜入、灭口。”周子轩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天气预报,“这两个是外围的,不算强,但对付普通高中生绰绰有余。”
他走到林墨面前,目光落在他鼓鼓囊囊的背包上:“找到什么了?让他们这么急着灭口?”
林墨犹豫了一瞬,想到对方刚才出手相助,以及那张黑色卡片,最终还是从背包里拿出了那个塑料包裹的施工日志,递了过去。
周子轩接过,快速翻看了一下浸湿的页面,当看到“渡鸦”签名和“CR-7材料”时,眼神微微凝滞了一瞬。
“1993年……‘渡鸦’的早期活动证据,还有‘CR-7’……”他合上笔记本,看向林墨,“这东西,你们保不住。留在手里,只会引来更专业的‘清洁工’。”
“你想要?”林墨盯着他。
“不。”周子轩将笔记本递回,“但我建议你们把它交给该交给的人。或者,彻底销毁。”他顿了顿,“看在同为‘觉醒者’的份上,给你们一个忠告:好奇心会害死猫,而你们,连猫的九条命都没有。”
他指了指地上昏迷的两人:“他们会昏迷一小时。警察快到了,你们最好在他们醒来前离开。另外,”他目光扫过王浩还在轻微颤抖的手臂,和苏小婉苍白的脸色,“能力不是玩具。控制不住的力量,比没有力量更危险。在学会走路之前,别想着跑。”
说完,他重新戴好口罩和帽子,转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动作流畅得不像人类。
留下林墨三人,站在荒草萋萋的疗养院外,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面面相觑。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
而更深的阴影,似乎才刚刚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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