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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宫打完卡之后，就看到桌子上已经出现了一张鸡蛋灌饼还有一盒优酸乳。
“按你的要求，鸡蛋灌饼不要葱，不要咸菜，也不要生菜，就只抹了酱跟辣酱。”
说这话的时候刘农还一直盯着程宫不放。
程宫拿起鸡蛋灌饼解开塑料袋咬了一口。
焦香酥脆！还是烫的！
爽！
“兄弟你可真是暖男。”程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饼，“你看我干嘛？”
“没，我始终想不通一件事。”刘农摩挲着快三层的下巴，“为什么昨天晚上她会找你加微信？
“你除了个子比我高点儿，体型比我瘦点儿，长得比我帅点儿之外也没别的优点了吧。”
程宫笑嘻了，“在你干了那么抽象的事儿之后，旁边哪怕是个黑猩猩去要微信，她估计都会给。”
“不是，我哪儿抽象了？”刘农不解，“哥们好心给你带早饭，你就这么编排哥们？”
程宫把优酸乳上粘着的吸管拿下来剥开塑料纸，然后插进优酸乳里吸了一口，“谁家好人给姑娘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呦西的？还在咖啡馆里要可乐，你怎么不要啤酒呢？”
刘农不服，“那可都是我看视频学来的，还是付费视频呢！”
“你看的莫不是抽象整活视频？”程宫这下开始好奇了。
“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刘农嗤之以鼻。
这时候对面坐着的一个跟瘦猴似的男同事探头过来，“啥视频？链接发一下呗。”
刘农侧头用口型对程宫无声说了句“学人精”，接着抬头之后笑容洋溢，“行啊，我一会儿微信发你。”
程宫笑笑没说话。
对面那男同事叫徐朗，其实跟他们关系不算差。
只不过这哥们有个不好说是不是毛病的习惯，就是他总爱学别人。
或者说有点儿喜欢攀比，但又不是直接攀比那种。
简单来说，就是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比如办公室里谁要是买了件新衣服，如果大伙都夸，他就会问在哪儿买的。
一般别人被夸过之后肯定就会说。
然后他就不声不响也会去买一件。
买就买吧，他还专门买同款式甚至同颜色的。
但他又不明着攀比，你也不好说什么。
反正程宫知道他收到视频链接之后肯定也会去买来看看。
程宫直接转移话题把刘农拉了回来，“既然是正经交友教学视频，你怎么搞那么抽象？”
“我这不叫抽象，我这叫反其道而行之。”刘农说的振振有词，“那视频我看过，都买了几十万份了。
“你看，如果我按照那视频教的去做，说不定反而没效果呢，人家姑娘可能都知道，这就一点儿新鲜感都没了。
“这男女交友，最缺的就是新鲜感，没新鲜感哪儿来的惊喜啊，所以我有一点儿小巧思，就是视频让我怎么做，我就稍作修改。
“再说了，最起码人家记住我了不是？”
程宫扯扯嘴角，“你还真是微操小达人。”
“倒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刘农不好意思挠头，“其实吧，我也是有小巧思的。你看，如果对方连这种行为都能接受，那是不是就说明我有戏了？
“这说明我形象已经在谷底了，而且还让对方印象深刻，那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向上走啊！”
他忽然振奋起来，“我明白了！一开始我的操作都没让她甩手走人，那就说明本来是有戏的！都是沟槽的你在那儿让她看到你的脸了！”
程宫无语。
现在刘农八成已经被人家拉黑了吧。
真是流脓啊。
不过看他这样子应该还没给对方发过消息，那还是别打击他了。
一回头，就看到班长大人平静如湖面的眸子。
程宫给了她一个疑问的眼神。
“你加微信了？”姜墨询问。
“那肯定没有，我真加了不是打刘农的脸嘛。”
不能相亲爆金币的女人留着有什么用！
干嘛要加她联系方式？
姜墨点头，“她叫什么名字。”
“你一说我还真想不起来。”程宫回头询问刘农，“昨晚那女的叫啥？”
“七月の雨，の是小日本那个符号。”刘农回答。
程宫挑眉，“不是，敢情你连人家叫啥都不知道？”
刘农也挺无辜，“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问嘛。”
程宫回头，“就是这样。”
“嗯。”姜墨淡淡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忙自己的工作了。
“都在呢？”
他们部门的张经理探头进来，“正好，都去会议室，咱们简单开个会。”
程宫几人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拿着笔跟装模作样用的笔记本稀稀拉拉去了会议室。
等会议室门关上，老张给暖水杯里倒上水，接着坐到主位目光扫过四周，“行了，咱们部门也算是群贤毕至了。”
接着他面色沉痛话锋一转，“昨天晚上老总在全国分公司视频会议上挨批了，总公司说咱们这边业绩相比去年的增长微乎其微，今天一早他就给我上压力，那我只好把压力转移给你们了。”
他们分公司是做企业或个人包装宣传的那种。
而程宫他们部门的作用就是跟客户谈单子。
后面做视频搞活动什么的不用他们负责，前期拉客户也不用他们负责。
他们就是得把拉来的意向客户给确认下来就行。
而听到老张的话，刘农就先嚷嚷起来了，“老张，你要不要说这么直白？”
“不直白怎么行，咱们领导的新保时捷轮子攒得给他攒出来吧？就算不看这个，咱们总得想想奖金怎么拿到手再说。”
老张吹了吹保温杯上的热气，“说说正经的吧，刘农，你那个物业公司怎么说？”
刘农啧了一声，“别提了，我去跟他们经理聊，他们经理想在商介会之外再拍个宣传片。”
“宣传片好啊，宣传片得拍。”老张点头，“所以问题在哪里？”
刘农吐槽道：“他想在他们其中一个高端小区拍，就日常工作，还有保安巡逻什么的。
“但他要同一个场景一年四季的变换，用特效可以，但要求真到看不出来的那种。
“这也就罢了，他还想让他们员工站楼顶上跳下来，然后长个翅膀撅着个腚从下面列队的保安保洁头上飞走！还特么要实拍！”
“这个吊威亚可以解决。”老张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他们那楼多高？”
“三十层。”
“......”
“那什么，特效都能做。”老张连忙找补，“甭管四季变换还是跳楼长翅膀撅着个腚飞走，这些特效都能做，就是得找总公司那边联系国内顶尖的电影特效制作团队。他们预算多少？”
刘农竖起四根手指头。
“四十万？这预算是有点儿少了......”
“四万。”
“......”
老张直接跳过刘农，扭头看向徐朗，“那你呢？你跟的那个八方电器老板怎么说？我记得他不是要在佛寺搞敲钟宣传活动嘛。”
“是啊，我陪着他们老板去那寺庙里考察，结果他跟一老和尚杠上了，非要跟人家探讨佛学，结果就探讨了一下午。”徐朗无奈。
“佛学好啊，佛学得探讨。”老张还是点头，“这说明人家认可这个选择，所以结果呢？定下来没？”
徐朗满脸无辜，“最后老板说活动不搞了，他要出家。”
“......”
老张都被气笑了，“你们俩可真是一对儿笑面虎，两头乌角鲨。”
“这又不怪我，他预算就四万怎么办。”
“对啊，那他要出家当和尚，他老婆孩子劝都劝不动，我有啥办法。”
“好了好了，卧龙凤雏闭嘴吧。”
老张摆摆手，目光扫过其他人，“咱们就一个好消息都没？”
姜墨淡淡开口，“市政府修建的古风文化园准备试运营了，找我们承包前期的全部宣传计划，预算七千万到一个亿，已经初步定下来了。”
“好！不愧是咱们部门头号上将！”
终于见到喜讯，老张龙颜大悦。
他接着看向其他人，“还有没有别的好消息？”
所有被他看到的人都没敢跟他对上视线。
老张叹了口气，“唉，算了，我这里还有个客户，现在需要一员大将出马。
“本来要是我老当益壮，就自己出马了，要是年轻个十岁...可惜岁月不饶人呐。”
徐朗赶忙询问，“经理，您看我行不行？”
单子谈成了意味着提成，这事儿谁都不想放过。
“你怕是不行。”老张摇了摇头，“咱们现在需要一个长得帅还嘴甜的帅哥，你是帅哥吗？你嘴甜吗？”
徐朗颔首，“我觉得我是。”
“显然你不是。”老张直接否定。
徐朗整个人都灰了。
老张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然后当扫到程宫的时候他眼神顿时直了，“嗯？程宫？”
漫不经心的程宫抬头，“在呢。”
“你小子以前有这么帅吗？算了这不重要。”老张顿时笑眯眯道，“现在组织上有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你有信心没有？”
程宫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没信心。”
单位这点儿钱他已经不太在意了。
他现在只想相亲。
“年轻人怎么能没信心！”老张道，“咱们老总马上要调走，新来的领导过段时间就要从总部过来了，你得做出点儿成绩来！”
程宫扯扯嘴角，“别扯那么多没用的，就直接说客户身份吧。”
“客户是一家小初高一条龙私立学校的校长。”老张微微一笑，“五十出头，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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