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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将淬魂刀归鞘,指尖抹过衣襟上的血渍,身形如狸猫般掠至一棵老榕树后,浓密的枝叶将他的身影完全遮蔽。他屏住呼吸,运转起家族传承的“敛息诀”,连周身的灵力波动都压得与周遭草木无异——方才与丘子桀的死战已让他灵力耗损大半,右肩的箭伤虽被极致之火压制,却仍隐隐作痛,绝不能再卷入新的争斗。
树影外,丘子桀的气息如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每一次喘息都带着破碎的杂音。沈凌眯起眼,透过枝叶缝隙望去,只见丘子桀半跪在地,仅剩的右手死死按在左肩伤口上,暗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汩汩涌出,在地面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洼。他背后的“蛇蜕”尚未完全收尽,惨白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沾满了泥土与草屑,哪还有半分往日世家天才的矜傲。
“丘子桀,怎么如今成了丧家野犬,只会躲在林子里舔伤口?”一道狂傲的声音划破林间寂静,金昭烈踩着沉重的步伐从树后走出,他身着赤金战甲,腰间原本挂着的斧形玉佩此刻已化作一柄门板大小的鎏金巨斧,斧刃上流转的金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在他身侧,站着一位身着青纱的女子,正是风弄影,她素白的手指微微颤抖,几缕淡青色的风丝在指尖勉强凝聚又散开,眉宇间满是隐忍的冷意——那是丘子桀的碧鳞蚀骨毒留下的后遗症,此毒专噬异气根基,让她险些修为倒退,至今都无法顺畅催动异魂之力。
“金昭烈,你还是这般聒噪。”丘子桀缓缓抬头,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来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带着个中毒未愈的废物,就敢来寻我的麻烦?”
这话如针般刺中了金昭烈的痛处,但他攥紧巨斧的力道,却是因丘子桀看向风弄影的眼神而加重。斧背的风纹凹槽瞬间亮起,他语气里没有半分对亡者的惋惜,满是护犊子的狂怒:“那些废物死了便死了,我本就瞧他们碍眼!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影儿!”
沈凌心中一动,这才理清其中纠葛。原来上月丘子桀偶遇金昭烈的五人小队围猎赤焰麟,那异兽已至四阶后期,肉身强横无比,口中能喷吐燎原火柱。小队五人虽皆是渡劫境修为,却也被异兽搅得阵脚大乱。丘子桀见状,竟借着异兽狂暴的掩护,以控灵骨箭偷袭,精准射杀了小队中两位负责牵制的修士。失去支援后,剩下三人顿时陷入险境,赤焰麟的火柱将整片密林都烧得噼啪作响,金昭烈三人硬着头皮死战,又折损了一人,最终还是风弄影以自身精血催动风系异魂,化作一道青风缠住异兽的四肢,才为金昭烈争取到施展秘法的时间,将异兽斩杀。可风弄影也在那时被丘子桀的骨箭划伤,碧鳞蚀骨毒顺势侵入经脉——此毒阴狠至极,专啃噬异气根基,让她当场便无法调动半分异气,后续更是缠绵病榻一月,全靠金昭烈寻来的千年雪莲才勉强压制住毒性,虽未彻底废了修为,却也倒退了小半境界,至今都无法顺畅催动异魂。
“死几个废物罢了,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丘子桀咳出一口血沫,眼神却愈发阴狠,扫过风弄影颤抖的指尖,嗤笑出声,“倒是你身边这位小美人,中了我的碧鳞蚀骨毒,是不是连半缕风丝都凝聚不稳?修为倒退的滋味,想必很不好受吧?”
“你找死!”金昭烈怒喝出声,周身异气如沸腾的潮水般涌入裂天鎏金斧,斧刃金光暴涨三尺,细密电弧噼啪作响,连周遭空气都被灼得扭曲。他余光扫过风弄影泛白的脸颊,怒火更盛:“那三个废物死不足惜,可你让影儿修为倒退、异魂受损——这笔账,今日我要你用命来偿!鎏金破阵斩!”
巨斧被他横握,猛地向地面斩去。半月形的斧气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扑向丘子桀,斧气刚一落地,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五根丈高的金刺从地面破土而出,如牢笼般将丘子桀困在中央。金刺表面流转的锐金之力,刺得他皮肤生疼。
丘子桀踉跄着后退,刚避开金刺的突袭,左肩便传来一阵断骨般的剧痛——金昭烈已提着巨斧欺身而至,斧尖带着金光,狠狠刺向他的左肩。“噗嗤”一声,斧尖轻易穿透了他的皮肉,扎进肩胛骨中。丘子桀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在身后焦黑的古树上,树皮碎屑混着暗红色的血沫从他嘴角溢出。
锐金之力如无数钢针般在他的经脉中肆虐,搅得他气血翻涌,连龙蛇策那诡谲的身法都难以运转流畅。他死死咬着牙,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支通体漆黑的骨箭悄然出现在掌心——这是他最后的底牌,箭上淬满了能麻痹神经的“腐心毒”。
树影后的沈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指尖悄然搭上淬魂刀的刀柄。他很清楚,丘子桀已是强弩之末,可金昭烈与风弄影虽消耗不小,却仍是渡劫境的修为。这三方仇杀,他若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其中,成为陪葬品。
“倒是有点硬气,可惜再硬也还得死。”金昭烈将鎏金巨斧扛在肩上,斧刃上的金光黯淡了几分,胸口因急促呼吸而起伏——方才丘子桀濒死之际爆发的“蛇噬连环掌”,虽未破开他的金铠,却震得他内腑发麻。风弄影撑着千面风罗伞立在他身侧,淡青色的裙摆在风刃余波中轻扬,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方才为压制丘子桀的身法,她已连续三次催动风罗困身,风灵脉的本源消耗不小。
丘子桀抹去嘴角血迹,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骨箭——那是他仅剩的杀招。碧鳞蚀骨毒还在侵蚀生机,可他丘家子弟,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想取我性命,就得做好崩掉牙的准备。”他嘶吼着,周身异气紊乱地暴涨,经脉被强行催动得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冥顽不灵!”金昭烈眼神一厉,踏前一步就要挥斧,风弄影却突然抬手阻拦:“小心有诈,他气息不对。”话音未落,丘子桀已如离弦之箭扑出,骨箭直取金昭烈面门,掌风却暗藏刁钻角度,攻向风弄影的破绽——他竟想以自身为饵,换一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找死!”金昭烈怒喝,鎏金斧横劈而出,斧气将骨箭震碎,同时风弄影伞面一转,数十道风刃织成密网,将丘子桀的退路封死。丘子桀避无可避,被风刃扫中后背,鲜血瞬间染透衣衫,重重摔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金昭烈喘着粗气走到他身前,斧刃对准他的头颅,“镇国武府的仇,先收你这利息。”就在斧刃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声震彻山林的狼啸突然传来,啸声中带着突破境界的狂暴威压,地面的碎石都被震得微微跳动。
风弄影脸色骤变:“是异兽的气息,而且是……五阶!”她话音刚落,一道青金色的身影便从密林间窜出,身形比寻常青风啸月狼大了三倍,狼毛如绸缎般泛着金属光泽,眉心嵌着一枚菱形的风纹晶石——正是之前被沈凌击退的那头青风啸月狼,此刻竟已突破至五阶!
狼影扑出的瞬间,密林东侧的草丛突然动了一下,一道血红色的衣角一闪而过——是沈凌!他本想暗中观察战局,却被青风啸月狼突破时的威压惊动,不慎暴露了踪迹。“谁在那里?”金昭烈厉声喝道,斧刃转向草丛方向。
沈凌知道藏不住了,干脆走出草丛,手按在淬魂刀刀柄上,警惕地盯着那头青风啸月狼。
“沈凌!”丘子桀恨声道,现在三个仇家都找上门了,这次自己得交代点东西了。
就在此时,青风啸月狼突然发出一声穿透耳膜的低吼,周身青金色的光芒骤然暴涨,如同一轮小型青色太阳在林间升起,逼得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光芒中,骨骼重组的“噼里啪啦”声密集响起,令人牙酸——它的狼首在光晕里渐渐拉长,鼻梁高挺,狼吻收窄,竟生出几分人形轮廓;四肢骨骼疯狂暴涨变粗,前爪褪去尖锐指甲,演化出带着青鳞的粗壮手掌,后腿则支撑起身体直立起来,原本覆盖全身的狼毛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下面覆盖着细密青鳞的人形躯体,每一片鳞片都折射着流转的金光。最惊人的是它眉心的风纹晶石,在形态转换中沿着额头向上移动,最终嵌在发际线中央,化作一枚散发着幽光的青色菱形印记,印记周围还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风旋。短短三息,一头巨兽便化作高达两丈的兽人,肌肉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背后还残留着半截青金色的狼尾,末端绒毛随风飘动。
“这是……兽人模式?”风弄影失声惊呼,她曾在古籍中见过,唯有突破五阶的上古异兽,才能掌握形态切换的能力。兽人形态的青风啸月狼直立起身,高达两丈,手中凝聚出一柄由风刃组成的长刀,眼神凶狠地扫过在场四人,显然将他们都视作了猎物。
金昭烈与风弄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他们刚与丘子桀死战,状态本就不佳,根本不是五阶异兽的对手。沈凌也暗自皱眉,这头狼的气息比之前强了数倍,单靠他一人也难以应付。
“吼——”青风啸月狼的嘶吼陡然拔高,兽人形态下的躯体突然蜷缩,青金色光芒再次爆发,这一次光芒中夹杂着狂暴的风元素,周遭的树木被无形气浪压得弯下腰。它的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又膨胀,直立的身躯重新伏低,青鳞褪去大半,重新覆盖上比之前更厚实的狼毛,狼毛根部泛着金色纹路,如同镶嵌了金丝。原本演化出的人形手掌迅速变回布满倒刺的巨爪,头颅也恢复狼形,只是体型比之前暴涨了近一倍,达到五丈之巨,狼口张开时,獠牙上凝结着青白色的风刃露珠,眉心的菱形印记则重新下沉,化作狼额上一枚散发着威压的晶石。切换完成的瞬间,它猛地甩动狼尾,带起的风旋卷着碎石砸向四周,狼口一张,一道凝实如实质的青金色风旋喷薄而出,风旋周围还缠绕着细碎的金色电弧,直扑金昭烈而去。金昭烈来不及多想,急忙与风弄影背靠背站好,“风金循环阵,开!”鎏金斧与风罗伞同时释放能量,金风交织的阵法将风旋挡下,却也让两人的异气再次消耗大半。
“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沈凌突然开口,“这头狼的双形态切换,一个擅长速度突袭,一个擅长力量碾压,我们必须联手。”丘子桀躺在地上,虽动弹不得,却也嘶哑着开口:“我知道它的弱点,兽人模式下眉心是要害,狂兽模式则是腹部软甲。”
金昭烈沉吟片刻,权衡利弊后咬牙道:“好,暂时休战。风弄影,你控场;沈凌,你主攻;我来正面牵制。”他看向丘子桀,“你若敢耍花样,我先斩了你。”丘子桀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此时,青风啸月狼竟在扑击途中再次切换形态——狼身在空中骤然扭曲,青金色光芒一闪而逝,原本五丈的狂兽躯体瞬间收缩,化作兽人形态,手中风刃长刀凭空凝聚,借着扑击的惯性,一刀劈出三道交错的风刃,直取金昭烈的破绽。金昭烈挥斧迎上,斧与刀碰撞的瞬间,兽人形态的青风啸月狼借力后翻,躯体再次膨胀,在落地的刹那变回狂兽模式,巨大的狼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拍向来不及变招的风弄影。千钧一发之际,沈凌化作一道血影,淬魂刀带着凤凰火直取狼腹软甲,逼得青风啸月狼不得不收爪防御——一场围绕异兽形态切换的绝境之战,就此展开。“嗷——”狂兽模式的青风啸月狼一爪拍空,狼首猛地甩动,青金色的狼毛根根倒竖,狼口喷出的风刃如暴雨般扫向众人。金昭烈双腿扎稳马步,鎏金斧在身前划出金色圆弧,“鎏金破阵斩!”半月形的斧气与风刃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气浪将地面的碎石掀飞数尺。他刚挡下这波攻击,便感到内腑一阵翻涌,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方才与丘子桀死战的旧伤,终究还是被牵动了。
“看我的!”风弄影脚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至半空,千面风罗伞旋转到极致,“风刃天罗!”数百片青白色风刃织成密网,精准地缠住狼腿,风丝迅速硬化为金丝,暂时限制了它的行动。“沈凌,就是现在!”她高声喊道,同时将体内仅存的风灵之力注入伞中,一道青色风柱从伞尖射出,撞在狼腹软甲上,虽未造成重伤,却也让狼身微微一顿。
沈凌早已蓄势待发,风柱命中的刹那,他化作一道血红色残影,淬魂刀上燃起熊熊艳红火光,“天之剑·焚!”刀刃带着灼烧空气的噼啪声,直刺青风啸月狼的腹部软甲。这一刀凝聚了他全身的血气与异气,那火看似寻常,却对异兽的阴寒风元素有着极强的克制力,刀刃刚触碰到狼腹的绒毛,便烧出一片焦黑,还伴随着皮肉焦灼的滋滋声。
“吼——”青风啸月狼吃痛嘶吼,猛地弓起身子,狼尾如钢鞭般抽向沈凌。沈凌反应极快,借势后翻避开攻击,却见狼身突然爆发出青金色光芒——它竟在剧痛中再次切换形态!五丈的狂兽躯体迅速收缩,骨骼重组的声响中,兽人形态的青风啸月狼直立起身,手中风刃长刀一挥,三道交错的风刃劈向还未落地的沈凌。
“小心!”丘子桀躺在地上,嘶哑着提醒。沈凌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形,淬魂刀横挡,风刃撞在刀身上,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涌。就在此时,金昭烈抓住破绽,鎏金斧带着金风之力劈向兽人模式的青风啸月狼眉心,“你的对手是我!”
青风啸月狼眼神一厉,风刃长刀回防,金与风的碰撞声震彻山林。它借着反震之力后退数步,额头的菱形印记亮起,周身的风元素疯狂汇聚——竟是要同时催动两种形态的力量!“不好,它要放大招了!”风弄影脸色大变,急忙将风罗伞撑开最大,“沈凌,帮我牵制它!”
沈凌会意,再次发起冲锋,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攻击,而是运转血煞领域,血色雾气弥漫开来,干扰青风啸月狼的感知。丘子桀虽无法动弹,却也将体内仅存的一丝异气注入地面,引发轻微的地动,打乱它的能量汇聚节奏。
金昭烈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与风弄影对视一眼,同时暴喝:“风裂苍穹斧!”鎏金斧吸收了风罗伞的风系本源,化作一道金风洪流,劈向青风啸月狼。此时青风啸月狼的大招刚凝聚到一半,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兽人形态的躯体剧烈颤抖,眉心的菱形印记黯淡了几分。
“就是现在!攻击它的眉心!”丘子桀嘶吼道。沈凌纵身跃起,淬魂刀上的艳红火光暴涨,如同一道火流星,直取青风啸月狼的额头印记。青风啸月狼急忙切换回狂兽模式,想要用厚实的狼首抵挡,却为时已晚——刀刃精准地刺入印记,那诡异的火焰瞬间爆发,顺着印记涌入它的体内,灼烧得它本源剧痛。
“嗷——”青风啸月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周身的青金色光芒渐渐黯淡。四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金昭烈瘫坐在地上,鎏金斧拄在身侧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胸口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方才催动风裂苍穹斧的反噬让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风弄影撑着千面风罗伞半跪在地,淡青色裙摆沾满泥污,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风灵脉的过度消耗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失去。
沈凌捂着震动的胸口后退两步,淬魂刀上的凤凰火渐渐熄灭,血红色的衣袍被风刃划开数道裂口,露出下面渗血的伤口。他刚想喘口气,眼角余光突然瞥见金昭烈的右手悄悄攥紧了斧柄,斧刃的金光虽微弱,却隐隐对准了自己的方向。
而瘫在地上的丘子桀,此时正用没受伤的右手撑着地面,勉强抬起上半身。他左肩的伤口仍在流血,却死死盯着金昭烈的动作,喉间发出沙哑的警告:“金昭烈,你想干什么?”他虽与沈凌并非盟友,但也清楚此刻自相残杀,只会让即将燃烧本源的青风啸月狼坐收渔利。
金昭烈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攥紧斧柄缓缓起身,眼神如鹰隼般在沈凌身上扫过,从他染血的衣袍到淬魂刀上未散的炽热光晕,再到他周身隐隐流动的诡异血气,每一处都仔细打量。
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却带着明显的迟疑:“沈凌,你那刀上的火与体内的血气……倒是有些门道。”
他脚掌在地面碾动,斧刃始终半抬着,既没完全指向沈凌,也没收回——方才联手时,他看得清楚,这人身法快得离谱,刀上火焰连异兽硬皮都能烧穿,绝非易与之辈。半位面里的好处就这么多,这人无疑是块绊脚石,可摸不清对方深浅就动手,万一踢到铁板怎么办?他话锋一转,语气里藏着掂量:“你我往日无仇,何必为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沈凌擦去嘴角血迹,握着淬魂刀的手没松,指节因用力泛白:“路是自己选的,要抢要让,看各自本事。”
他刻意将血气微微外放,淬魂刀上的艳红火光重新燃起寸许,火焰跳动间,连周遭空气都暖了几分。金昭烈被这股又热又凶的气息逼得后退半步,攥斧柄的手松了又紧,喉结滚动着没说话——方才与丘子桀死战耗空了大半力气,真要动手,胜算最多五成。风弄影撑着伞勉强站起,裙摆扫过地面碎石:“昭烈!异兽还没断气,现在内讧,便宜谁?”金昭烈眉峰拧起。
正待开口,沈凌身后的丘子桀突然嗤笑一声,用没受伤的手摸出腰间骨箭,指节一弹就扔到沈凌脚边,骨箭在地上转了两圈,箭尖泛着乌光:“沈凌,捡着用——这箭头上的玩意儿,沾着就麻三天。”
“竖子安敢挑拨!”金昭烈本就心有芥蒂,被这话一激,火气瞬间压过了迟疑,怒吼着将鎏金斧劈出。斧刃带着残存的金风之力直取沈凌肩头,可招式终究慢了半拍——方才的犹豫让他错失了突袭的最好时机。沈凌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脚尖勾住地上的骨箭,反手就朝金昭烈面门掷去。金昭烈急忙收斧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骨箭撞在斧刃上碎裂,乌色毒雾瞬间弥漫开来。他捂着口鼻连连后退,怒视丘子桀时,却见那人正靠在古树上,用没受伤的手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血渍,眼神里带着看戏的玩味。金昭烈刚要怒骂,却见丘子桀突然朝他眨了眨眼,指尖隐晦地指了指地上的青风啸月狼——那异兽的爪子,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抬起。
就在这时,倒地的青风啸月狼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白彻底被青金色占据。周身风元素如沸腾的开水般狂暴汇聚,狼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原本五丈的体型转眼突破七丈,狼毛根根倒竖,每一根都缠绕着扭曲的风旋。沈凌脸色骤变,金昭烈也瞬间收了斧势,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丘子桀脸上的戏谑瞬间消失,他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左肩伤口一扯,疼得倒抽冷气,随即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扔给沈凌:“这里面是破风散,撒在兵器上能阻风元素。”沈凌接住油纸包的瞬间,就见丘子桀已经悄然后退半步,右手按在了地面的一道石缝上——那是他早就看好的逃生路线。“联手破它额头晶石!”沈凌嘶吼着冲向异兽,金昭烈咬了咬牙,对着风弄影一点头,两人也同时冲了上去,只留丘子桀在原地,眼神闪烁地看着三人与异兽的身影,手指在石缝上轻轻敲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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