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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琴姑姑也很感慨太子殿下对侧妃娘娘的用心。
但君王的爱情又能持续几年？
新人换旧人，等太子登基，身边美人如云，还能待她的主子如故吗？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也不过是话本子里的幻想。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
明曦微怔，没想到琴姑姑会对她推心置腹说出这番话。
这些全是琴姑姑多年在宫里的宝贵经验心得，甚至说句不好听的，有点大逆不道了。
但她还是说给了明曦听。
她是真的喜欢明曦这个主子，也是真的想要对她忠心。
希望娘娘能走得更远更高。
明曦眸中浮起真切的笑意，“多谢姑姑教诲，我会记在心里的。”
琴姑姑见主子能听进去她的话，提起的心落了落。
她相信侧妃娘娘是个聪明人。
“你给我进来！”
听雨气冲冲地拖着听若进屋，摁着她给明曦跪下。
明曦挑眉，“这是怎么了？”
听雨恶狠狠地瞪了眼还一脸犟的妹妹，“娘娘，您可不知听若有多厉害，居然在膳房就要把冯侧妃的大丫鬟给弄死了。”
明曦：“嗯？”
听雨把事情经过细细告诉主子。
原是明曦晚膳用得比较早，一般酉时前就用完了。
因此，她午憩刚醒来，听雨和听若就去膳房准备主子的晚膳了。
谁知……
今早，太子身边的人去了冯侧妃那儿传话，晚上殿下要过去用膳留宿，让她好好准备。
问竹苑上下喜庆得跟过年似的。
冯侧妃让身边的大丫鬟秋梅去膳房多点几样菜式。
不知那秋梅是真的没脑子，还是实在怨恨明侧妃抢了她家主子的风头。
对着听雨和听若阴阳怪气就算了，还非要颐指气使正在给明曦做晚膳的大厨过去帮忙。
说什么反正今晚明侧妃又不用侍寝，晚点吃能怎么样？
别耽误了太子殿下来问竹苑用膳才是大事。
对那什么秋梅，姐妹俩本来连个眼角余光都欠奉的。
谁知秋梅以为听雨和听若是怕了她，竟直接就把明曦的药膳给打翻了。
这下听若能忍？
要不是听雨及时拉住，秋梅得当场被听若丢进油锅里炸了。
听雨不是一根筋的妹妹，知道自家姑娘现在是整个东宫的眼中钉肉中刺，隐隐都要有妖媚惑主的名声了。
现在太子要宠幸冯侧妃，明侧妃的丫鬟就打死了她的丫鬟。
那太子会怎么想？
整个东宫会怎么想？
宫里的贵人和朝臣百官又会怎么想？
听若倔着脸，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本来就是那个秋梅该死，让她打翻了姑娘的药膳。
琴姑姑表情都空白了一瞬，只想往自己的额头拍一巴掌。
明曦无奈又好笑，却并没有责怪听若。
听若是她的大丫鬟，代表的是她的脸面。
如果任由秋梅骑到头上，忍气吞声，那以后，东宫谁都能来踩她一脚了。
明曦看了一下时辰，“琴姑姑，你现在带些伤药，还有两匹云锦去问竹苑给冯侧妃赔礼道歉，道是听若鲁莽伤了秋梅，我心里实在过不去，等明日再亲自去给冯侧妃道歉。”
琴姑姑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然的笑容。
这个时间点，等她从问竹苑出来，不意外的应该能遇到太子殿下。
见到她，太子必定会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会知道是冯侧妃的人无礼在前。
若是东宫出了什么流言蜚语，太子只会觉得自家主子受了委屈，而对冯侧妃生了不喜，觉得她心思不正，善妒刻薄，构陷明侧妃。
“主子聪慧，奴婢这就去。”
明曦：“……”
前一句大可省略了。
等琴姑姑离开去办事，明曦垂眸看着听若，语气轻而柔和，“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听若磕头，“奴婢听凭姑娘处罚。”
她再蠢，也知道自己给姑娘闯祸了。
但只要她活着，任何人都不能欺辱了姑娘。
明曦命令道：“抬起头来。”
听若乖乖仰头，明曦好笑地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难道以后宫里的太后或是皇后娘娘说我的坏话，你也要打她们吗？”
听若扁嘴，“姑娘，奴婢又不是傻子。”
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她还是知道的。
顶多找机会偷偷下毒。
明曦笑着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打人了，我总要做做样子罚你，去院子跪一个时辰吧。”
“听雨，给她绑两个护膝。”
听若拒绝，“姑娘，一个时辰而已，不用的。”
明曦瞥她，“你是主子，还是我是？”
听若不敢顶嘴了，绑上护膝乖乖去罚跪了。
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但听雨还是要说，“姑娘，您太纵容她了。”
她们不仅是奴婢，还是死士，做什么永远要以主子的利益安危为第一。
听若这般冲动惹事，要是在以前的死士营，非得脱层皮不可。
姑娘这罚跟没罚似的，听若哪儿能受到教训。
明曦轻笑道：“我相信听若有分寸的。”
听雨：“……”
她要有分寸，会在膳房掐着秋梅的脖子就要把她往油锅里摁？
明曦淡淡道：“秋梅不自己找死，听若怎么会动手？若是谁只要侍寝就能不把我当回事，那我还当什么太子侧妃？”
听雨请罪，“是奴婢考虑不周。”
明曦让她起来，“你谨慎点也是没错的，今日也还好有你拉住听若，咱们虽然不能被欺负，但也不能真把东宫给掀了是不是？”
听雨松了口气，露出笑容，“奴婢姐妹只听姑娘的吩咐。”
明曦笑了笑，让她摆膳，“记得给听若留饭，不吃饭她晚上肯定睡不着。”
听雨：“……”
她还是觉得姑娘太纵容听若了。
现在姑娘只是太子侧妃，她就敢打其他侧妃的丫鬟，要是以后姑娘成了贵妃，甚至……
那还有什么事情是听若不敢做的。
头疼！
好在听若一根筋，又把姑娘的话奉为信条，不会真的做出危害到姑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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