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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继续道：“我准备组建一个全新的‘科技教育部’，来接管从托育到大学，包括及法兰西科学院的全部事项。”
几名大主教等人相互对视，虽都低下了头，但神色间却并没多少慌乱之色。
博蒙则小心地瞥了眼王太子，做悔恨状：“全凭您处置，殿下。”
这两年来，教会学校被新小学压得抬不起头来，早已是尽人皆知。
这次的数学竞赛过后，以往代表教会最高教育水平的奥拉托利会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再加上民众对公共托育推进速度的严重不满，王太子终止教会对教育的管理权绝对是理由充分。
实际上，博蒙等人也有自己的一番算计。
不再掌控教育系统之后，教会是会失去一些社会影响力，但同时也能得到不小的收益。
首先，教会每年需要为各级学校消耗巨额资金——不止是教会学校的维护、修缮等事项，有时连拥有政府拨款的大学，都会在扩展校舍或缺乏科研经费时，跑来向教会要钱。
等到将教育系统交出去之后，教会就要将这笔钱交给科技教育部了，但那时主动权就在教会手里了。
教会完全可以将以前的教育支出算得非常低，并以此标准拨款。估计每年能比现在省下上百万法郎。
其次，在向科技教育部移交教会学校的过程中，以往的各种烂账、亏空就可以借机“消失”掉。等于各地的教会都获得了一笔收入。
最后，也是博蒙等教会高层最头疼的事情——在全国建立公共托育体系，也将随之甩给科技教育部。
要知道，这可是需要累计花费千万法郎级别的大项目。
至于失去的社会影响力，其实只要各地的教堂还在，人们还需要洗礼、弥撒，教会就不会太过担心。
约瑟夫满意地点头：“教会为法兰西的教育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希望你们能主持好向科技教育部移交的事项。”
博蒙大主教等人一齐欠身：“遵从您的吩咐，殿下。”
几人正准备告退，就见王太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道：“对了，还有福利院的事情。”
亚历山德拉立刻在一旁补充：“据说几乎所有福利院都虐待被救助者，还存在贪污慈善款的现象。”
博蒙等人顿时又紧张起来。最近教会的运气真是糟糕，各种事情全凑一块了。
博蒙正要“深刻反省”一番，就听王太子道：“其实公众慈善方面，完全可以交给民政部负责，罗兰先生去年就提交过相关的报告。
“哦，还有王太子妃，她也很关心慈善的事情。”
亚历山德拉立刻配合地用力点头。
约瑟夫继续道：“那么以后就由王太子妃负责成立一个‘公众救济处’，她亲自担任负责人，来推进福利院的规范工作。
“王后陛下以后进行慈善捐款也能更方便些。”
博蒙等人再次对视，脸上都带着不情愿之色。
福利院可是能提供不少的油水——慈善资金两头克扣，关进福利院的人还能免费劳动，有些大教区一年甚至能赚三四十万法郎。
但王太子殿下连王后和王太子妃都搬出来了，加上那个叫兰德里的记者还在不停地揭内幕，几位大主教也实在找不出不接受的理由。
博蒙暗自叹了口气，率先欠身道：“是，殿下。愿天主赐福仁慈的王太子妃殿下。”
几名教会高层出了凡尔赛宫，脸上有失落，但庆幸更多一些。
阿格德大主教呼了口气，道：“福利院虽然有些损失，但完全可以从教会学校那边补回来。”
沙特尔大主教点头：“而且甩掉了公共托育的事情，那才是吞噬金币的深渊。”
博蒙大主教则是看向布瓦西大主教，安慰道：“事情总算是过去了。您安心去卡尔卡松，我会从您原本的教区抽一部分收入让人汇给您的。”
几人讨论着此次波折之后的利益再分配问题，先后上了马车。
只是他们都还不知道，王太子殿下早已将教会的利益分配好了，前面正有一个大坑在等着他们。
凡尔赛宫里，亚历山德拉挽着约瑟夫的手臂，缓步朝宴会厅走去，有些遗憾道：“殿下，可这样的话，您的教会改革计划就无法推进了。”
约瑟夫转头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心说当年的小姑娘真的长大了，在这种大事上都能帮上忙了。
他微笑道：“不过教育体系收回得比预想中顺利。”
亚历山德拉点头：“博蒙大主教他们显然没意识到，全国各地的教会学校才是他们手里最大的那张牌。”
“教会改革的进度可能会慢一些，但并不会中止。”约瑟夫看向面前的宴会厅大门，整了整衣领，“我手里最大的那张牌可还没出。”
……
数日后，法国科技教育部正式成立，著名的大数学家蒙日出任第一任部长。
约瑟夫知道，这位的能耐远不止于数学领域。历史上，蒙日曾担任过拿破仑的海军部长，还亲自建起了巴黎高等师范学校，绝对拥有打理好科技教育部的能力。
而新小学的创始人迪比松子爵则升任科技教育部副部长，主要负责中小学教育。
之前开设的所有新小学则由政府统一收购，转为公立。
约瑟夫作为新小学的大股东，将所持的股份无偿转赠给了科技教育部。
……
法国西部城市，昂热。
留着标准教士头，身穿有些褪色的灰色长袍的朗格洛瓦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立刻就看到同事兼好友勒迈正在前面的树下等着自己。
“您可真快，”他挥了挥手道，“是的，这些题对您来说肯定不算什么。”
勒迈上过普瓦图大学，若非得罪过大主教，肯定不会被派到教会学校来教小孩子。
勒迈上前搂住了他的肩膀：“您答得怎么样？”
“还好吧，拿到最低档的薪水应该不成问题。”
“估计德罗姆那些人要倒霉了。如果我们的新部长说话算数的话。”
迪比松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王太子的吩咐，对原本教会学校里的教士进行统一考核。
成绩合格的教士将继续任教，并获得原先1.2倍的薪水。成绩优秀的人更是能得到最高2.5倍的薪水。
而没考及格的教士则将面临被送回修道院，或者在改制后的公立小学里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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