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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成立的科技教育部的效率非常高，次日一早，昂热市帕伊斯街新小学的教师考核结果就已经出来了。
朗格洛瓦在校长室外的公告上找到自己的名字以及成绩，长长地舒了口气：“B+级，这下不用去打理花圃了。”
而后他就看到了勒迈名字后面“亮闪闪”的A+，欣喜地拍了身旁的老朋友一把：“这么说，您以后每个月都能拿到80法郎的薪水了！”
以前他们的副院长的年薪也就1000法郎，勒迈已经快赶上他的收入了。
勒迈耸了耸肩：“不知道能实际拿到多少。”
按照教会学校的惯例，薪水会被上级修会各种克扣，一般也就能到手四分之三左右。
朗格洛瓦正要让勒迈请客，就见刚从兰斯调来的新任校长走了出来，拿着一份文件，高声道：“请德罗姆神父进来一下。”
一名长相刻薄的胖教士应了一声，耷拉着脑袋进了校长室。
朗格洛瓦刚才就在公告栏上看到了，德罗姆的考核成绩是D+。
片刻，胖教士走了出来，满脸怒气地嚷着：“我才不会去看管仓库，我要回圣洛卡德修道院！”
随即，校长又先后将另两名教士叫了进去，其中一人接受了管仓库的工作，另一人“追随”德罗姆回了修道院。
校长先生摇头自语着：“要我说，有一半人都不合格……这得重新培训多久才行？
“哦，勒迈神父，请您进来一下。”
勒迈疑惑地和朗格洛瓦对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马雷查尔大主教向校长打了招呼，要给自己找麻烦？
他皱眉进了校长室，就见年轻的校长朝一旁的椅子示意：“勒迈神父，请坐。听说您是普瓦图大学毕业的？”
“是的，校长先生。”
“非常好。”校长看着他微笑道，“您的考核结果也是所有人里最好的。
“我想请您担任咱们学校的教务主管，您觉得如何？”
勒迈顿时一愣，下意识道：“那帕坎神父呢？”
帕坎以前负责的就是类似教务主管的工作。
“他的考核只有B-，而且拉丁语一塌糊涂，最多只能做一名数学教师。那么，您的答复是？”
“当然，我愿意。感谢您，校长先生。”
勒迈走出校长室时感觉晕乎乎的，他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得罪了马雷查尔大主教，就只能在这个破旧的教会学校作为普通教师混到死。
没想到政府的义务教育改革竟然给了他新的机会！
教务主管可是整所学校里仅次于校长和副校长的高层。
听说政府会向这所教会学校——现在叫做公立小学了——投入7千法郎的扩建经费，以后他在昂热城西也算是有点儿名气了。
勒迈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全力教好这些学生才行！
一个月后。
当朗格洛瓦等教师们领到了薪水时，一个个都是既惊讶又兴奋。
薪水不但依照规定涨了，而且是足额发放。
朗格洛瓦将薪水数了三遍，整整38法郎，一个子儿都没少！
他又探头看向勒迈手里的钞票，很厚的一摞。不过这也不意外，毕竟是教务主管。
后者倒也不隐瞒，微笑道：“竟然有一百法郎。‘看球日’我请您去罗昂大剧院看歌剧。”
“您说真的？我记得一张票可是要15法郎的！”
“当然。”
两人正说着，就见同事贝坦神父兴冲冲地走了过来，挥着手里的《昂热新闻报》道：“你们听说了吗？从这个月起，我们就可以选择成为公务员了。”
勒迈忙接过报纸，在贝坦手指着的地方看到——科技教育部新规，政府将授予公立学校的教师以公务员身份。
贝坦神父道：“不过要做公务员的话，就得退出天主教学校兄弟会了。”
欧洲天主教的教会学校都是由各种修会所管理的，像是奥拉托利会，以及勒迈等人所在的天主教学校兄弟会之类。
而类似的制度以前也有，比如教士要担任政府官员，就得脱离原先的修道院系统。
朗格洛瓦毫不犹豫道：“当然是选择公务员了。”
开玩笑，政府发薪水可是极为爽快，而且还能享受公务员的各种待遇，比如养老金什么的。
相比起来，脱离了修会只是以后无法担任圣职而已。
像他们这种底层修士，也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机会。
勒迈也是跟着点头：“显然公务员更好一些。”
他巴不得能脱离修会的影响，这样马雷查尔大主教想再整他就难了。而且他现在可是学校高层，更不会对修会有任何留恋。
在之后的十多天里，全法国成千上万的原教会学校修士几乎都选择成为公务员。
在脱离修会之后，他们虽然还是教士身份，但教会对他们已经没太大的影响力了。
一时间，十几个以教育为主的修会因缺少成员而宣告解散。
就这样，约瑟夫用“釜底抽薪”的方式，彻底断绝了法国教会日后再想把手伸回教育系统的任何可能。
就在公立学校忙着扩建、修缮、招生时，由政府主导的公立幼儿园也开始出现在法国各地。
和教会之前的磨洋工不同，科技教育部的几百万法郎经费撒下去，一所所幼儿园立刻如雨季的蘑菇般冒了出来。
嗯，这笔经费的大头还是教会出的——按照税收用途，他们手里的十一税就是要投入教育用途——不过这比博蒙等大主教们原先预算的办公立托育系统所需的千万法郎还是要少很多的。
约瑟夫为了节省经费，让那些不富裕的小镇以及乡村的幼儿园直接开在当地教堂里。
科技教育部会支付少量租金给教堂。
说是政府推动公共托育建设，其实教会一点儿没少出力。
当然，教会高层也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马拉那边还正在一家一家地查修道院的账。
科技教育部给每所村镇幼儿园只派了一名经过培训的院长，所需的“幼师”直接从附近的家庭主妇之中招募。
她们平时在家里也要管自己的孩子，眼下也就是多管一些而已，还能赚点儿工钱，所以报名的人极多，而且每月只要10法郎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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