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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结盟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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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所有人都退去,耿炳文才再次看向李景隆。

    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景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对您下杀手?”

    李景隆放下茶杯,沉默了片刻。

    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平复心中的波澜。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他怀疑我有二心,已经对我起了杀心。”

    耿炳文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呆呆地坐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景隆继续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不久之前,我率兵平定古州之乱,班师回朝的途中,锦衣卫突然发难。”

    “他们奉了天子密令,在沿途布下了连环杀局,步步紧逼,招招致命。”

    “若不是我身边的护卫拼死相护,又提前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恐怕此刻,我早已化作一堆枯骨,再也无法坐在这里与耿老说话了。”

    “陛下...他怎么...”耿炳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口中的“陛下”二字,此刻说出来,已经透着一股陌生与寒意。

    同样是指代当朝天子,往日里提及“陛下”,心中都满是敬畏。

    可此刻听李景隆说出“天子”二字时,再联想到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耿炳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怎能忘记,当初北境平乱之时,李景隆虽战功赫赫,却屡屡遭到朝廷的猜忌与打压。

    那些明里暗里的针对,他作为副将,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后来他之所以主动请辞,卸甲归田,告老还乡。

    不也是因为察觉到天子对李景隆的忌惮日益加深,担心自己会被牵连其中吗?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天子竟然会如此狠心,直接对立下赫赫战功的李景隆痛下杀手!

    “看来,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耿炳文缓缓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叹息中,有失望,有寒心,还有一丝早已预料到的无奈。

    他看向李景隆,目光复杂,“如此说来,景帅今日登门,恐怕不单单是来看望我这把老骨头吧?”

    他活了大半辈子,历经两朝风雨,早已是人老成精。

    即便猜不透李景隆的具体目的,也能大致猜到,他今日前来,必定是别有用意。

    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叙旧。

    李景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位老将军。

    他不再隐瞒,挺直了脊背,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耿老明察秋毫,晚辈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相商。”

    “如今的朝廷,早已不是洪武大帝在世时的模样了。”

    “天子年幼,重信齐泰、黄子澄等庸臣,听信谗言,多疑昏聩。”

    “那些真正有才能、有抱负的忠臣良将,要么被排挤打压,要么被构陷致死,根本毫无立足之地。”

    “齐泰身居兵部尚书之位,却心胸狭隘,嫉贤妒能,一心想着排除异己。”

    “如今他在朝中几乎是只手遮天,弄得朝堂乌烟瘴气,天子却对此放任不管,一味纵容。”

    “更有甚者,太后吕氏擅干朝政,结党营私,将朝廷搅得鸡犬不宁。”

    “长此以往,大明江山危矣,恐怕迟早会落在吕家手中!”

    说到此处,李景隆的语气中满是悲愤与不甘,拳头紧紧攥起。

    “所以,我已经决定。”李景隆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看向耿炳文。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要废黜朱允炆,扶植吴王朱允熥上位!”

    “说到底,他才是真正的嫡子嫡孙,这大明的皇位,本该由他来坐才对!”

    “轰!”

    如同又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耿炳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惊得双眼圆睁,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

    废帝之举,那可是形同谋反,倒反天罡的大事!

    一旦失败,便是株连九族、万劫不复的下场。

    即便是成功了,也很可能会背负千古骂名,被后世之人诟病。

    李景隆竟敢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李景隆看着耿炳文震惊的模样,并未意外。

    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

    他放缓了语气,眼神中满是至诚:“耿老,今日前来,晚辈是真心想寻求您的相助。”

    “您是淮西一脉的老臣,德高望重。”

    “洪武末年,朝堂清洗,不少忠诚良将都已凋零殆尽。”

    “如今能够全身而退,依旧拥有一定影响力的,也就只有您和郭大统领了。”

    “若能得到您二位的相助,帮我联络和笼络那些对当今朝廷不满、愿意站在吴王这边的朝臣和勋贵。”

    “再加上我手上的势力,那么吴王上位之日,便指日可待!”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如今朝堂之上,不正之风盛行。”

    “奸佞当道,忠良蒙冤,大明的基业正在被一点点侵蚀。”

    “总该有人站出来,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清明。”

    “我虽然已经不在朝堂,但也知责任重大,身为太祖皇帝的孙辈,岂能坐视大明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我深知此事凶险万分,但我已然下定决心,义不容辞!”

    “不知耿老意下如何?”

    耿炳文缓缓回过神来,脸上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

    他皱紧眉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废黜天子,扶植新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已经告老还乡,只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不想再卷入这朝堂的血雨腥风之中。

    可若是拒绝,以李景隆如今的处境,一旦失败,必定难逃一死。

    而他作为与李景隆有旧的淮西老臣,恐怕也难以独善其身。

    更何况,他心中对当今朝廷的所作所为,也早已深感不满,只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一时间,暖阁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窗外的秋风偶尔吹过,带起几片落叶,落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李景隆也没有催促,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耿炳文来说,太过艰难。

    他端起茶杯,再次浅抿一口。

    茶水早已凉透,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无论耿炳文今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不会怪罪。

    毕竟,有些事,不是轻易就能下定决心的。

    其中的风险,谁都承担不起。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耿炳文的答复。

    目光坚定而执着,仿佛已经看到了风雨飘摇的大明江山,在不久的将来,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秋风卷着枯叶,在耿府的青石板路上打着旋儿。

    “好!”

    暖阁内沉默的僵局被一声低沉而坚定的话音打破,如惊雷破晓,劈开了弥漫的凝重。

    耿炳文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眸中褪去了犹豫,燃起一簇决绝的光。

    他双手按在桌案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虽缓,却字字千钧。

    “景帅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我等身为淮西一脉的旧臣,自始至终都对孝康皇帝(朱标)忠心不二,从未有过半分动摇。”

    “谁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太祖皇帝打下的大明江山,毁在他不成器的子嗣手中。”

    “更何况,吴王朱允熥本就是孝康皇帝嫡子、太祖嫡孙!”

    “这龙椅,本就该由他来坐,名正言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萧瑟的秋景,语气中透着一丝悲壮。

    “即便起事,也是为了拨乱反正,恢复正统!”

    “倘若孝康皇帝在天有灵,非但不会怪罪,反倒会感念我等护佑宗室之心!”

    “好!”李景隆猛地挑眉,扬声应和,掷地有声。

    他豁然起身,衣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气流。

    两人口中同样的“好”字,分量却截然不同。

    耿炳文的“好”,是半生隐忍后的破釜沉舟。

    而李景隆的“好”,是谋划已久的志在必得。

    “有耿老相助,此事便成了一半!”李景隆脸上露出久违的爽朗笑容,对着耿炳文郑重一抱拳。

    “晚辈还要即刻赶往郭大统领府上,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辞!”

    “景帅留步。”耿炳文连忙起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地出言提醒。

    “郭大统领与老夫不同,他自太祖龙潜之时便追随左右。”

    “亲眼见证了洪武年间无数功臣宿将的起起落落,那些血流成河的朝堂更迭,他看得比谁都透彻。”

    “而且他素来谨慎,怕是不会轻易卷入这等泼天大事,景帅莫要抱太大期望,免得失望。”

    李景隆脚步未停,背对着耿炳文挥了挥手,声音透过秋风传来,带着十足的笃定。

    “耿老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点头。”

    话音落时,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耿府的朱漆大门外,只留下一阵秋风卷着落叶,簌簌作响。

    耿炳文缓缓走出正厅,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云层厚重如铅,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胸腔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良久,才低声吐出一句:“要变天了啊...”

    ...

    一炷香后,郭府门前。

    李景隆负手而立,衣袍在秋风中微微摆动,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沉凝。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那扇朱漆大门,耐心等候着府内的回话。

    周身散发的威严,让过往的行人下意识地绕道而行。

    相较于耿府的萧瑟,郭英的府邸显然气派得多,也热闹得多。

    朱漆大门高达丈余,门楣上悬挂着“郭府”鎏金匾额,阳光下熠熠生辉。

    两侧的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獠牙外露,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

    即便郭英早已卸甲归田,远离朝堂,这份规制与气派,也足以看出他在凤阳当地的尊崇地位。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已有三拨身着绫罗绸缎的访客从府内走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恭敬的神色,离去时还不忘频频回望,显然对府中主人极为敬畏。

    “不愧是太祖皇帝最信任的老臣。”李景隆心中暗忖,“即便新帝登基,权柄更迭,他依旧能保有如此威望,果然不简单。”

    福生静立在他身侧,双手拎着两只锦盒,与送往耿府的一模一样。

    云锦包裹,珍珠镶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府内终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景隆抬眸望去,只见朱漆大门缓缓开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快步从中走出。

    来人虽已年过七旬,却依旧腰杆挺直,步履稳健。

    一身藏青色锦袍剪裁合体,领口绣着暗纹。

    眉眼间虽有岁月的痕迹,却透着一股久经权场的锐利与沉稳。

    正是开国功臣、前羽林卫大统领郭英。

    在郭英身后,还跟着十几位身着各式衣袍的人。

    看其打扮,既有当地的官员,也有乡绅名流,显然是方才正在府中与郭英议事。

    “不知景帅大驾亲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景帅海涵!”郭英刚一踏出大门,便立刻上前一步,对着李景隆深深躬身行礼。

    语气中满是真切的歉意,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开国老臣而有半分怠慢。

    他身后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躬身行礼,口中齐声道:“参见定安王!”

    目光落在李景隆身上,满是好奇与敬畏。

    这位年轻的王爷,可是如今朝野上下最受瞩目的人物。

    先后平定燕乱与古州之乱,封王拜爵,风头无两。

    李景隆笑着上前一步,伸手扶起郭英,抱拳还礼,语气温和:“大统领言重了。”

    “晚辈此番只是回乡祭祀先祖,顺路前来探望大统领,怎敢劳烦大统领亲自出迎?”

    说罢,他又对着躬身行礼的众人微微颔首示意,目光扫过,不怒自威。

    “许久未见,景帅还能惦记着老夫这把老骨头,实在让老夫感激不尽!”郭英直起身,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容。

    可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李景隆何等身份,怎会“顺路”来看望他一个赋闲在家的老臣?

    其中必有深意。

    他心思转得极快,当即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众人抱了抱拳,露出了满脸歉意。

    “诸位见谅,今日府上有贵客临门,老夫需亲自招待,只能改日再与诸位详谈了。”

    众人皆是人精,见状哪里还不明白,连忙笑着还礼。

    “郭公客气了,我等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说罢,纷纷躬身退去,离去时还不忘再次向李景隆行礼。

    一个个脚步匆匆,显然不想打扰这两位大人物的会面。

    片刻之间,郭府门前便恢复了清净。

    只剩下李景隆、福生,以及郭英和几位贴身侍从。

    “景帅,里面请!”郭英侧身让开道路,恭敬地做出邀请的手势。

    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忱,“寒舍简陋,还望景帅莫要嫌弃。”

    “郭公客气了。”李景隆微微颔首,同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郭英并肩而行,径直向府内走去。

    踏入郭府,才发现其气派远不止于门面,哪里有半点“简陋”之象。

    府内庭院深深,一进连着一进,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两侧,种满了奇花异草。

    虽已是秋末,却依旧生机勃勃。

    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雕梁画栋,处处透着精致与奢华。

    比之耿府,不仅面积更大,规制也更显恢弘。

    显然郭英虽赋闲在家,家底依旧丰厚。

    一路穿过几座庭院,郭英始终面带笑容,与李景隆闲聊着家常。

    从洪武年间的旧事聊到如今的凤阳风土,却绝口不提朝堂之事,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李景隆心中了然,郭英果然比耿炳文更加敏锐谨慎,怕是早已猜到他此行来意不凡。

    只是在故作糊涂,试探他的底细。

    果然,行至一座幽静的院落前,郭英停下脚步,侧身笑道:“景帅,此处是老夫的书房,清静雅致,不如到里面品茗畅谈?”

    李景隆抬眼望去,只见那书房坐落在庭院深处,四周种满了翠竹。

    秋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确实是个密谈的好地方。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点头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郭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当即引着李景隆踏入书房,反手示意侍从们守在门外,不得擅入。

    一场关乎大明江山走向的密谈,即将在这静谧的书房中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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