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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卷:觉世真言 第八章:隐形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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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研究小组的重组,是在一个加密的语音聊天室里完成的。

    陈思源坐在出租屋里,戴着耳机,屏幕上显示着五个加密代号:C(他自己)、V(林薇)、R(周明远介绍的一位网络安全专家,代号“刃”)、F(方雨,她坚持要加入)、W(一位主动联系他们的海外华裔学者,自称“望舒”)。

    “人都到齐了。”陈思源开口,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听起来有些机械,“从今天起,我们不用真名,不聊个人信息。所有交流通过加密信道,所有资料存储使用分布式云盘,每次会议后清除本地记录。”

    “明白。”几个声音陆续回应。

    “刃”的声音最冷静,带着技术人员的精确:“我检查过这个聊天室,三层加密,动态IP跳转,理论上无法被监听或追踪。但安全是相对的,大家仍需谨慎,避免在对话中透露任何可能识别身份的信息。”

    “谢谢刃。”陈思源说,“首先同步信息:我的线下研究已经受到学校官方警告,建议我们调整方向。林薇的实验室数据被复制带走,她本人被要求暂停相关课题。”

    林薇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坚定:“基因数据的原始样本被封存了,但我完成了所有核心分析。关键结论有三点:第一,汉族父系基因连续性极高,明清易代未造成大规模替代;第二,清初人口锐减存在显著的区域和阶层选择性,与‘嘉定三屠’等记载的地理分布高度重合;第三,线粒体DNA数据显示清初有大量北方女性融入,印证了强制同化政策。”

    她停顿了一下:“这些结论,我已经整理成一份纯技术报告,不附加任何历史解读。报告本身是客观的,但指向性很明显。”

    “报告给我一份,我会做脱敏处理,抹去所有可能追溯到你实验室的痕迹。”“刃”说,“然后我们可以通过匿名渠道,在国外预印本网站发布。学术成果一旦公开,就很难被彻底抹杀。”

    “好。”林薇说。

    “我这边有些新发现。”方雨的声音响起,她似乎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我舅舅沈文渊——国家图书馆的那位——私下给了我一份清单,列出了近年来在海外拍卖行出现、但来源可疑的中国古文献。其中有三份明代兵工图谱,描述和我们掌握的残页内容高度相关。拍卖记录显示,它们都被同一个匿名买家拍走,资金流向瑞士银行的一个信托账户。”

    “能查到买家身份吗?”“刃”问。

    “很难,但可以尝试追踪资金链条。”方雨说,“我舅舅怀疑,这些文献可能是清末民初被走私出境的,现在有人想通过拍卖‘洗白’其来源,然后以‘海外回流文物’的名义高价卖回国内,或者捐赠给西方博物馆换取学术名誉。”

    陈思源想起谭老板的话:“这种东西不该被买卖。”但现实是,历史记忆本身已经成了商品,在黑市里流通、被标价、被利用。

    “我的补充。”“望舒”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些许海外华人的口音,“我在牛津大学图书馆做访问学者,最近系统梳理了馆藏17-18世纪欧洲‘东方学’手稿。发现一个规律:凡涉及中国科技、地理、制度的内容,大多引用或转译自明代典籍,但引注极为模糊,常常只写‘据某东方学者言’,不具名。我怀疑,很多被引用的原始中文文献,在欧洲图书馆的仓库里,只是未被编目或故意隐藏。”

    他提供了一份书目索引:“这是我整理的疑似‘幽灵参考文献’列表,共87条。如果有机会,需要有人能进入这些图书馆的未公开藏区,实地核查。”

    “刃”再次开口:“这份列表给我,我可以尝试通过图书馆数字系统的漏洞,远程查看部分扫描件。但不能保证成功。”

    会议持续了一个小时。每个人汇报进展,讨论下一步计划,分配任务。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只有冷静务实的分工。就像“刃”说的:他们现在是在打一场隐形的战争,对手看不见,但无处不在。莽撞和热血只会暴露自己,唯有专业和耐心才能生存。

    会议结束时,“刃”再次强调安全规程:“所有文件传输使用我提供的加密工具。不要在任何社交媒体讨论相关话题。如果感觉到被监视或调查,立即启动应急方案——清除所有电子设备数据,暂停一切活动。”

    聊天室关闭。

    陈思源摘下耳机,房间重回寂静。窗外的城市夜景依旧璀璨,但他知道,在这片光海之下,有许多像他一样的人,正在各自的角落里,默默收集着文明的碎片。

    他们可能永远不会见面,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彼此的真实姓名。

    但他们共享同一个目标:让被掩埋的记忆重见天日。

    二

    三天后,林薇的技术报告经过“刃”的脱敏处理,以“东亚人群历史遗传结构研究团队”的匿名名义,发布在国际知名的生物预印本网站bioRxiv上。

    报告标题极其学术化,没有任何煽动性字眼,但内容扎实。它系统分析了东亚地区古今人类基因组数据,重建了人群迁徙和混合的历史模型。在讨论部分,作者谨慎地写道:

    “本研究发现,在公元17世纪中叶,中国核心区域(华北、江南)出现了显著的人口结构变化,表现为母系基因池的快速更新与父系基因池的高度连续性并存。这一模式在人类历史上较为罕见,可能与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政治事件有关。”

    报告立刻引起了国际学术界的关注。几个小时内,下载量突破五千次。专业学者们关注的焦点是方**和数据质量,但报告底下的评论区,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争论:

    “这数据是否暗示了清初的强制性人口政策?”(来自一位加拿大人类学教授)

    “需要更多考古样本和文献证据交叉验证。”(来自一位德国历史学家)

    “有趣的研究,但如果涉及中国历史,可能需要考虑政治敏感性。”(来自一位美国华裔学者,很快自行删除了评论)

    更微妙的是,报告的发布,间接佐证了“启明”视频中关于“明清易代造成文明断层”的观点。有人将报告截图转发到社交媒体,配文:“科学数据开始说话了。”

    与此同时,“刃”追踪到了方雨提供的那几份文献的买家信息——一个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背后层层嵌套,最终指向一个熟悉的名字:“文明对话基金会”。

    就是赵海川那份内部报告中提到的、资助“多元历史观”研究的美国基金会。

    “他们在玩两手策略。”“刃”在加密频道里分析,“一方面资助中国学者解构‘大一统’叙事,另一方面又在国际黑市收购能证明华夏文明先进性的实物证据,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样,无论历史真相偏向哪边,他们都有筹码。”

    “他们想做什么?”陈思源问。

    “控制叙事权。”“刃”回答,“历史解释权是软实力的核心。谁定义过去,谁就能影响现在、塑造未来。他们不希望中国拥有完整、自信的历史叙事,所以要么将其拆解得支离破碎,要么将其核心证据垄断在自己手中。”

    陈思源感到一阵寒意。他原本以为,对手只是国内保守的学术势力,或者境外那些叫嚣的反华分子。但现在他明白了,真正的对手更加庞大、更加专业、更加隐秘。他们是资本的触手,是学术的买办,是隐形的文明猎手。

    “我们该怎么办?”方雨问。

    “继续我们的工作。”“刃”说,“他们收购,我们就公开;他们隐藏,我们就发掘;他们扭曲,我们就澄清。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我们没有他们的资金和资源,但我们有一样东西他们没有——这是我们自己的历史,我们血脉里的记忆。”

    三

    “启明”的新视频,在一周后发布。

    标题依然朴素:《沉默的证人:文物如何诉说历史》。

    但这一次,视频的形式变了。没有讲解,没有旁白,只有一部缓慢、宁静的影像散文。

    镜头扫过故宫博物院文物修复室的台灯下,一双苍老的手正在用极细的毛笔,修补一幅明代绢画上的破损处。绢画内容是一幅《海防图》,标注着“宁波卫”、“定海卫”等地名,描绘了战船、炮台、瞭望塔。

    镜头切换到大英博物馆的中国展厅,玻璃展柜里,一只明代青花瓷碗静静陈列。标签上写着:“15世纪,中国,景德镇。”但镜头拉近,聚焦在碗底的款识——“大明宣德年制”。而在同一个展厅的另一角,一只相似的碗,标签却是:“14世纪,波斯,模仿中国风格。”

    镜头又切换到法国吉美博物馆,展示柜里是敦煌绢画《引路菩萨图》。画面左下角有隐约的汉字题记:“弟子某某敬绘,祈愿……”但展览说明只字不提题记内容,只标注“9-10世纪,敦煌,佛教绘画”。

    最后,镜头回到国内。一个地方博物馆的库房,工作人员正在清点一批刚刚从海外追索回来的文物。其中有一本线装书,封面已经残破,但内页字迹清晰。镜头定格在一行字上:“崇祯九年,宁波卫造鸟铳三百杆,式样如左图……”

    画面淡出,出现一行白字:

    “文物不会说谎。但展览标签会说,修复手法会说,收藏历史会说。听谁说?”

    视频结束。没有结论,没有呼吁,只有一连串平静的、却极具冲击力的对比。

    这个视频的解读空间太大了。它可以是关于文物保护的,可以是关于博物馆伦理的,也可以是关于历史叙事的。但所有看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思考一个问题:我们透过博物馆玻璃看到的“历史”,到底被过滤了多少层?

    评论区依然关闭,但视频播放量在24小时内突破了五百万。转发者中,出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面孔:文物修复师、博物馆研究员、艺术史学者……他们不评论内容,只是默默地转发,配上一个简单的表情:🕯️(蜡烛),或者🔍(放大镜)。

    沉默的支持,有时比喧嚣的呐喊更有力量。

    陈思源看完视频,久久无言。他想起自己那几页残页,想起它们在潘家园地摊上被当作“废纸”的模样,想起它们差点被历史彻底遗忘的命運。

    “启明”在用她的方式,唤醒人们对“物证”本身的尊重。

    他打开加密频道,输入:“我们需要一个平台,系统性地整理、展示这些‘物证’。”

    “刃”很快回复:“在考虑。但公开平台容易被封杀。去中心化的分布式网站或许可行,但访问门槛高,影响范围有限。”

    “先做起来。”陈思源说,“哪怕只能影响一个人,也是胜利。”

    四

    压力以另一种形式到来了。

    不是约谈,不是封禁,而是一种柔性的、无处不在的“规训”。

    陈思源的邮箱开始收到大量“学术会议”邀请,主题都是“全球化视野下的中国史研究”、“多民族国家的历史建构”、“跨文明对话的方**”等等。主办方看起来都很正规,赞助方名单里常常能看到“文明对话基金会”或其关联机构。

    李教授也找他谈话,态度比之前缓和了许多:“思源,我知道你有想法。但闭门造车不行,要多参加学术交流,听听不同声音。这些会议规格很高,对你开阔视野、建立人脉有好处。学校可以给你报销费用。”

    陈思源翻看会议议程,发现主讲嘉宾名单里,有几位正是最近在社交媒体上激烈批评“皇汉史观”的学者。会议安排的“青年学者论坛”,也明确鼓励提交“反思汉族中心主义”、“解构大一统叙事”方向的论文。

    这不是学术交流,这是定向招募和思想重塑。

    他婉拒了所有邀请。

    但压力并未消失。系里的氛围开始变得微妙。以前对他还算友善的同学,现在见面只是点头,不再深谈;导师组开会时,他的发言常常被打断或忽略;申请使用系里的扫描仪和数据库,审批流程变得异常漫长。

    一种无形的隔离墙正在形成。他不是被开除,不是被惩罚,只是被“边缘化”了。在学术体系里,这种软性的放逐,有时比硬性的处分更令人窒息。

    方雨的处境更糟。她在《历史研究》编辑部的实习被提前终止,理由含糊:“不符合编辑部长期发展规划”。有传言说,有人向社科院领导反映了她在“敏感历史问题”上的“不成熟倾向”。

    周明远那边也传来消息:他策划的一套“明代海防文献丛刊”出版计划被出版社搁置,理由是“市场前景不明朗”。

    就连远在海外的“望舒”,也感受到压力。他申请延长牛津访问学者身份的请求被拒,对方没有给出具体理由,只是说“名额有限”。

    这是一张全方位的网,在收紧。

    但奇怪的是,对于“启明”账号本身,以及陈思源他们那个小小的加密小组,对方似乎并没有采取直接的技术打击。“刃”监测到几次试探性的网络扫描,但都被防火墙挡回去了。对方的反应更像是在观察、评估,而不是急于清除。

    “他们在等什么?”陈思源在加密频道里问。

    “可能在等我们犯错误,或者等我们做出更有威胁性的事。”“刃”分析,“也可能,他们内部对如何处理我们,存在分歧。毕竟,我们目前的行为,在法律和学术规范上,并无明显把柄。”

    “或者,他们在等一个更大的时机。”林薇插话,“把我们一起打包处理。”

    气氛有些沉重。

    “无论他们在等什么,我们按自己的节奏走。”陈思源说,“收集证据,整理分析,等待时机发布。不挑衅,不退缩。”

    五

    转机出现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吴老——那位故宫修复师——托人给陈思源带了一封信。不是电子邮件,是手写的纸质信,装在普通的牛皮纸信封里,通过邮局寄到学校信箱。

    信很简短:

    “思源小友:听闻你近日研究多有困阻,甚念。老夫近日整理旧物,于先师笔记中见一线索,或于你有益。先师曾言,50年代初,故宫接收一批南方旧家捐赠文物,内有一黑漆木匣,密封甚严,标签书‘吴门遗物,待盛世启’。当时局势初定,百废待兴,此匣收入地库后未及详查,编号‘甲字柒佰肆拾叁’。你若得便,可试查之。然故宫库藏浩瀚,寻一旧匣如大海捞针,且规章严苛,非易事也。慎之。吴缄。”

    吴门遗物?吴昌硕?

    陈思源心脏狂跳。他立刻想起历史闪回中,吴昌硕在西泠印社密室收藏陶罐的往事。难道那个“黑漆木匣”,就是后来装陶罐的容器?陶罐在吴家老宅地窖里,那木匣呢?

    信中没有明说,但暗示已经足够强烈。

    问题在于,如何进入故宫地库,查找一个六十多年前入库、编号模糊的旧木匣?

    他想起方雨。她舅舅沈文渊在国家图书馆,或许在文博系统有些人脉。但沈文渊已经帮了很多忙,再让他冒险,不合适。

    他又想起赵海川。赵海川或许有办法,但这涉及动用体制内资源,风险更大。

    思虑再三,陈思源决定先不惊动任何人。他需要更多信息。

    他登录一个很少使用的学术数据库,那是全国博物馆藏品信息共享平台的测试版,权限有限,但可以检索部分基础信息。他输入关键词:“黑漆木匣”、“吴门”、“甲字柒佰肆拾叁”。

    没有结果。

    他扩大搜索范围,尝试“吴昌硕”、“捐赠”、“1950年代”、“故宫接收”。

    跳出来十几条记录,大多是书画、印章、拓本。他一条条点开查看详情。

    第七条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藏品名称:未定名(旧藏木匣)

    登录号:GJ1951.0743

    来源:1951年接收,原持有人:吴文轩(吴昌硕之孙)

    现状:地库密封保存,未开封

    备注:匣外有封条,书“待河清海晏之日启”。内物不详。建议条件成熟时组织专家开启研究。

    登录号GJ1951.0743——1951年,0743号。很可能就是“甲字柒佰肆拾叁”的馆藏编号!

    “待河清海晏之日启”。这和吴昌硕留下的记录完全吻合!

    陈思源屏住呼吸,将屏幕上的信息截图保存。

    找到了。那个从明代赵士锦,到王工匠,到智空和尚,到沈举人,到陈先生,到吴昌硕,再到吴文轩,穿越三百年战火、动荡、改朝换代,被一代又一代人用生命保护下来的文明火种,就在故宫的地库里。

    它一直在那里。等待着。

    等待河清海晏之日。

    等待有人来开启。

    陈思源关掉电脑,走到窗前。夜色已深,万家灯火。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所有的困惑、挣扎、恐惧,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是三百年无声的接力,是无数没有留下名字的守护者。

    现在,接力棒传到了他的手里。

    他必须跑下去。

    【历史闪回线】

    公元1951年,秋。北京故宫博物院。

    年轻的文物保管员小张推着一辆平板车,行走在幽深的地库通道里。车上放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木箱,都是从全国各地新接收的捐赠文物,需要分类、编号、入库。

    其中一个黑漆木匣格外显眼。它不大,长约二尺,宽一尺,高半尺,通体黑漆,铜锁已经锈蚀,但匣盖上的封条还依稀可辨——“待河清海晏之日启”,字迹苍劲。

    木匣的捐赠人是杭州的吴文轩。附信中写道:“此为先祖吴昌硕遗命保管之物,据云内藏重要文献,关乎前明史事。今山河重光,乾坤初定,谨遵祖训,献于国家。唯愿太平盛世,有识之士启而究之,以彰先人之志,光华夏文明。”

    小张将木匣搬下推车,放在登记台上。他拿起毛笔,在入库登记册上工整地写下:

    “编号:甲字柒佰肆拾叁。品名:黑漆木匣(吴昌硕旧藏)。来源:杭州吴文轩捐赠。现状:密封,未开启。备注:待条件成熟研究。”

    写完后,他找来一张新的标签纸,写上编号,贴在木匣侧面。然后,他和其他需要密封保存的文物一起,将木匣送入了地库最里间的恒温室。

    恒温室里,一排排高大的储藏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放着数以万计的文物。小张找到空位,将木匣小心地放上去。周围是商周的青铜器、战国的漆器、汉代的玉璧、唐代的三彩……这个不起眼的黑漆木匣,就这样隐没在中华五千年文明的瑰宝之中。

    它沉默着,等待着。

    小张锁好恒温室的门,转身离开。通道里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不知道木匣里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它经历了怎样的颠沛流离才来到这里。但他知道,只要是进入故宫地库的东西,就会得到最好的保护,直到有一天,它们被需要的人重新发现。

    走出地库,外面阳光灿烂。天安门广场上,红旗招展,人群欢腾。新中国刚刚成立两周年,到处是建设的热潮和新生的希望。

    小张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他是这些国宝的守护者。而每一件国宝背后,都连着一段历史,一个故事,一种传承。

    他要守护好这一切。

    为了过去,也为了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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