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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重生凤倾天下在线阅读全集:小说全文全集番外第一百三十九章第一百三十九章
底下的大臣诚惶诚恐,低垂着脑袋,不知所措。
弦月的那些话坦然直白,却都是事实,兰裔轩这些年一直不在,宫少华在兰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些大臣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对兰少宸的特别看重,而对兰裔轩,根本就没有关怀,那些个人精,怎么可能不为自己的官运打算?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现在更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在场的这些人,绝无二心的又有几个?
如果弦月和兰裔轩二人都是无能之辈,他们还能将头垂在地上,高声呼喝着王上明鉴,王上明鉴,用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事实却是,他们的王上和王后都不是省油的灯,若只是兰裔轩还好,他毕竟顾全大局,也不会给人难堪,可偏偏弦月,谁也料不定,他们也想说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表达日月可鉴的忠心,但是他们担心,自己的话刚说完,他们的王后就将一大叠他们不忠的证据甩在他们的脸上,到时他们这张老脸往哪放啊。
“兰公子,看样子你这群臣子的忠心只是说说而已的啊。”
弦月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底下战战兢兢的大臣,嘴角上扬,现在的她心情愉悦,她就是想让他们尝尝惴惴不安的滋味,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主子,欺负他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上,微臣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许安举着双手,望着兰裔轩,那慷慨的模样看的弦月直想笑。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许安的脸皮果真有够厚的,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振振有词的说出这样话来的,难道宫少华喜欢这样的人,不过也是,像她那种不容许有丝毫忤逆,只喜欢听好话的女人来说,这样的结果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余的大臣看了看弦月,又瞧了瞧兰裔轩,纷纷附和。
“说谁都会,各位大人有没有什么实际的行动呢?”
弦月笑了笑,摊开右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轩辕的军队来势汹汹,我们兰国已经答应了白楚和南燕会派兵援助,军费开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弦月抬头,左手掰弄着自己的右手的手指:“每年百姓都要缴纳不少的赋税,负担已经很重了,他们不了解兰公子,或许和你们一样心里也有些小排斥,要是兰公子现在开口问他们要钱,岂不是要激起民愤,到时候不等轩辕的军队打到我们兰国,你们就会变成阶下囚了,当然了,也不一定,你们是臣子,很多臣子为了利益,随时也都可以变成反贼,这样的事情之前不是没有,那时候你们还是可以坐享荣华。”
如果说还有人不明白弦月的意思,那这些人也就白白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些年了。
“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能捐多少是多少吧。”
不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弦月直接将话挑明。
“微臣捐一千两。”
程强上前几步,走到弦月跟前,重新跪下,铠甲的金属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一千两是吗?”
弦月点了点头:“雷云,你记下来。”
才一千两?众人看了弦月一眼,见她并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放下心来。
“微臣捐一万两。”
邹凯上前,在程强的旁边跪下。
“才一万两?”
弦月手指着邹凯,提着声音问道。
邹凯双肩一颤,抬头看着弦月,他捐的可是程将军的十倍,难道还不够吗?
雷云一只手拿着笔,另外一只手拿这记录的册子,他的旁边站着一脸兴高采烈的雷安,看着弦月,双眼放光。
“吏部可是个肥差事,邹大人你的腰包也该鼓鼓的才对,一万两,太没诚意了吧。”
邹凯一听,眉头拧起,脸上的肥肉也皱成一团,弦月指着邹凯的脸,一路向下,八个月大的肚子,大象腿,笑出了声:“邹大人一看就是油水很多的人啊。”
邹凯被弦月指着,双腿颤抖的厉害,连带大大的肚子也给人一种一跳一跳的感觉,弦月伸出手指,在邹凯的大大的肚子前转动了几圈,最后落在肚脐的位置:“不知道这里被划一刀,流出来的是血还是油。”
弦月边说边用手比划。
“公主,你要试试吗?”
站在一旁的依蓝抽出腰间的飞刀,小跑到弦月跟前,绿珠跟在依蓝身后,满脸的兴奋,对着弦月眨了眨眼睛:“公主试试吧。”
十足嗜血的表情。
弦月接过依蓝递过来的飞刀,明亮的利刃倒映着此刻自己的模样,笑了笑,行为举止,随意乖张,没有丁点王后的仪态,这些人一定在心里骂自己吧,觉得自己是土匪强盗,随便他们怎么想,吃了兰裔轩的,今天她就要让他们吐出来。
“怎么着也应该有二十万两吧。”
这邹凯虽然不是吏部的尚书,但是这十多年来,仰仗着宫少华的势力,比尚书的权利还大,收受了不少贿赂。
二十万?邹凯瞪大被肉挡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弦月,她这根本就是要把他榨干了,想要抗议,却在看到她手上明晃晃的刀片时,硬生生的住了口。
“邹大人有异议?”
邹凯前后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他可没忘记,当初在凤国,李维安那些人就是不满她最初下的决定,最后连命都没了。
“微臣不敢。”
邹凯摇了摇头,躬身回道。
“很好,雷云,还不记下,邹大人,兰国的百姓会感激你的。”
二十万两,那些百姓就算再没脑子,也不可能不知道这笔银子的来路,到时候不咒骂他就不算了,还感激,就算是感激,他们感激的也是王上和王后而已。
“胡大人呢?”
“微臣也出二十万两。”
胡海咬牙,想到二十万两就这样不翼而飞,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二十万两啊,不是两百两两千两啊,他怎么能不心痛?
“我听说令公子力大无比,以一挡十,若是随军上战场的话,必定能助我兰国杀敌。”
“此事万万不可。”
胡海一听让自己的儿子去战场,立马就慌了,胡海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让他去那样凶险的地方?
弦月咳嗽了两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胡公子身为兰国的臣民,有此能力,理当为国尽忠。”
弦月低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我可是听说他打残了好几个壮汉,现在刚好代替他们为国效劳。”
胡海急了,脸色煞白,咚的跪在地上:“王后娘娘,微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百年之后,微臣如何去面对底下的列祖列宗啊。将士们常年在边疆,确实不易,微臣愿出二十万两白银,另外的军用物资,娘娘可以列一张清单,微臣必定竭采办。”
弦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胡海和邹凯不同,邹凯的那些银子都是百姓的血汗钱,而胡海是家底殷实,尤其是胡海的六夫人方静怡,是兰国首富的爱女,那胡伟就是她的儿子,二十万两白银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对方静怡来说了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些银子,她是不会在意的。
其余的人都知道弦月的厉害,自然不敢随便报个数字,一番下来,就凑到了五百多万两银子。
弦月笑了笑,都说燕京是六国最富裕的国家,兰国又岂会逊色,只是那些银子没有用于建造那些奢华的建筑,而是兜转进了那些大臣的腰包。
弦月拍了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笑出了声:“现在我看出来了,各位大人对王上,对兰国果真是忠心耿耿啊。”
诸大人面如死灰,低着头,并不说话,多年的心血几乎被榨干,他们还不能发作,谁受得了?
弦月又连续笑了几声,走到许安的身边,仰头,清亮的眼眸满是狡黠:“许大人刚刚是说要替王上分忧,对吧?”
许安看着弦月,心头突突的跳,直觉的他这样问不怀好意,思索着该如何做答才好。
“难道许大人只想白白拿俸禄吗?”
“身为臣子,理当为王上分忧。”
弦月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兰公子不能随我一同出征,由许大人代替如何?”
他去打战?许安盯着弦月,心跳的飞快,吞了吞口水,刚要跪下陈情,被弦月制止:“许大人既不放心我,那就代替兰国的臣民在我的身边监督好了。”
“王后娘娘,微臣只是一介文臣,对行军打仗的事情一窍不通啊。”
弦月一脸亲和善解的笑容:“许大人这是在推脱吗?难道我说的话是可以随便忤逆的吗?看样子我在这个地方还真是一点地位也没有啊。”
弦月甩开许安的手,愤愤的说道。
许安总算明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了。
答应,那怎么可能?王后可不是什么善类,这摆明了是报复,要是去了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可要是不答应,那就是忤逆,也还是死路一条,还是先应承下来吧,之后再想办法。
“微臣遵旨。”
第一百四十章
“王后娘娘,你刚才真是太威风了。”
弦月前脚刚进了雪兰殿,紧跟在兰裔轩身后的雷安推开绿珠依蓝等人,话语间是明显的钦佩,还有愉悦。
弦月在桌旁的椅子前坐下,雷安已经成功挤掉了绿珠等人,在弦月亲自动手之前,替她倒好了茶水,恭敬的递到她跟前:“王后娘娘,您请用茶。”
弦月笑了笑,从雷安的手上接过茶水,嘴角上扬,盯着他,似笑非笑,意味不明:“王后娘娘?”
雷安点了点头,看着被弦月饮尽茶水的杯子:“还要吗?”
弦月轻笑出声,将杯子递给雷安,单手拖着下巴,凑近雷安,轻咳了几声:“除了吃就只知道睡,和猪一样的女人,在雷安眼里也是可以很威风的吗?”
雷安重新替弦月倒好了茶水,双手奉上,眨了眨眼睛:“除了吃就只知道睡,说的是王后吗?怎么可能?王后娘娘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雷安呵呵干笑了几声,见弦月并不接过手中的茶水,直接放到了弦月跟前,瞪大眼睛,义愤填膺的模样:“这是谁说的?谁说的?居然敢如此污蔑看不起我们兰国的王后娘娘,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雷安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一直紧跟在兰裔轩身后的雷云走到他旁边,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说的。”
雷安侧过身,恶狠狠的瞪着雷云,而后笑望着弦月:“怎么可能?这话一定不是我说的。”
弦月哦了一声,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突然将茶水放在桌上,拍了拍手:“淡而无味,雷安,你知道的,你家王后我喜欢的一直是美酒。”
雷安转过身,四处看了眼,兰裔轩站在门口,微仰着头,看着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弦月顺着雷安的视线望去,伸手捧起茶杯,低着头,长长的眼睫垂下,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温润如玉的眸,是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沉和落寞?弦月的心猛然一抽。
“去取酒吧,我想喝酒。”
弦月收回视线,看着雷安道。
“雷云,我早饭还没吃呢?”
弦月笑着眨了眨眼睛:“难道你要让给我饿肚子吗?”
弦月边说边拍了拍自己扁平的肚子。
弦月喜欢美酒,这雪兰殿自然存了不少佳酿,雷安很快就取来了美酒。
回来的时候,兰裔轩依旧站在门口,隔着重重的树木,望着天空,微抿着的嘴角,像是在微笑,让人觉得亲近,可雷安却察觉到了悲伤。
“公子。”
雷安轻叫了一声,兰裔轩侧过身看他,而刚才他感知到的那所谓的悲伤,也一下子消失殆尽。
悲伤?怎么会呢?一直伤害公子的王后终于离开了皇宫,搬去了兰音寺,弦月姑娘为了公子和朝堂的大臣对立,还要率领大军出征,弦月姑娘做了那么多,公子他应该是觉得高兴的吧,刚才,是错觉吧,对,一定是错觉。
“公子不进去吗?”
兰裔轩盯着雷安,那温润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看穿他的心。
弦月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不,应该说是看兰裔轩,从他的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浸沐在清晨的阳光下,那样的干净柔和,想到别离,心抽痛的越发厉害,远在凤国的哥哥是不是因为自己也备受煎熬?
像是察觉到了视线,兰裔轩转过身,两人的目光相对,有留恋,有不舍,还有深入骨髓的爱恋,还有压抑的痛楚,就那样在空气中紧紧的交缠在了一起。
兰裔轩勾唇:“王后等着你的酒喝呢?”
弦月猛然回过神来,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手指着还站在门口的雷云,大声嚷道:“雷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给我送进来。”
边说边绕开桌子,跑到雷安跟前,直接抢过酒壶,用拿着酒壶的手指着兰裔轩,跑到他跟前,顺着他的视线一同仰望着清晨的天空,一副认真的模样:“兰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兰裔轩斜着视线望着就站在他身边的弦月,巴掌大的脸,眉间的朱砂衬的皮肤越发的白皙,嫣红的唇,一张一合,那双眼睛,干净而又明亮,和刻在自己脑海的那个女人长的一模一样,视线不经意间瞥到她手中拿着的褐色酒壶,就连行为举止也和想象的一样。
明明不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却让人无法忘怀,举止粗俗,性格肆意张狂,却让人怎么都无法讨厌起来的人,要是身边的这个女人离开了,他该去哪里再找一个这样的人呢?有没有谁可以替代呢?这样独一无二的凤弦月,有没有谁是可以代替的呢?
“没什么。”
兰裔轩收回视线,走了进去,弦月双手提着酒壶,跟在身后,小声嘀咕:“不说拉到。”
低头看着怀中你的宝贝美酒,她连笑了几声,用嘴扯开盖住酒壶的瓶塞,在原来的位置坐下,看着站在对边的兰裔轩,将自己的一壶酒递给他:“你要吗?”
兰裔轩推开,望着一脸认真的弦月,笑道:“我可不是酒鬼。”
弦月怒了努嘴,笑的越发开心:“这样我能多喝点。”
鼻子凑近酒壶,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灿烂的笑容是说不出的满足:“真是好酒啊。”
绿珠依蓝等人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笑不语。
她们的公主真的很容易满足呢,那笑容真的很美呢。
雷安站在弦月的身后,嘴巴喋喋不休:“我觉得还是太便宜那些人了,居然敢对王后的命令提出质疑,那些人,我早就看他们不惯了。”
雷安不是雷云,可以做到和兰裔轩那样对一切都能够容忍,那些和宫少华一伙的人,那些阳奉阴违的人,那些背地里对兰裔轩不敬的人,他早就看不惯了,如果不是担心给兰裔轩惹事,就算是偷偷的,他也会去揍那些人一顿,一直忍到现在,今天见弦月让他们吃瘪,心情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畅快二字可以形容的,简直是太爽了。
“应该和上次对付凤国的李维安那样,王后应该狠狠的甩出一大堆的证据,流放到那些荒凉的地方,像许安那样的人,就该直接处斩。”
雷安越想越兴奋,这样的想法早在弦月在凤国对付李维安的时候他就有了。
“至少没人杖责十大板二十大板的,让他们躺在床上几天都下了床。”
想到往日那些趾高气昂的官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爹喊娘的模样,雷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整个房间都散发出浓浓的酒香,依蓝站在弦月左肩的位置,看着弦月仰头,壶中的酒水如泉水般喷涌,落进她的口腹,那张脸,是她熟悉而又敬爱的公主的,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偶尔有一两滴酒水洒落,像是晶莹的眼泪,看着这样的公主,为什么会想到小时候总是垂泪难过的母亲呢?那样的让她心酸难过。
一壶饮尽,弦月用力的擦了擦嘴,弯腰仰头看向身后的雷安,笑了笑:“十多年战战兢兢所得的财富,一夕间全部落进别人的腰包,这是什么滋味?那种心疼肉痛的感觉可要比板子打在身上的痛重多了。”
板子落在身上再痛,那也只是一时的,等伤疤好了,那些人就会忘记疼痛了,这样的惩罚收到的也只是一时的效果,她要让他们记住那一瞬心里的痛。
“那些人啊。”
弦月笑了笑:“都是贪财的人,对那样的人来说,夺去他们的银子不就是最好的惩罚吗?”
兰国和凤国不同,李维安的事情,她早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但是兰国不同,要是一夕间惩罚那么多的大臣,必定会有很多人不满吧,无论是朝堂还是百姓,毕竟十多年来,在兰国的毕竟是宫少华,而不是兰裔轩,根基不稳,操之过急,到头来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
“明白了吗?”
雷安哦了一声,低头看着弦月,清亮的眼眸,像是一望深潭,带着星星点点的醉意。
“明白就好。”
月影见弦月拿着一壶酒,看了坐在对边的兰裔轩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忙出手阻止:“公主,空腹喝那么多酒,很容易醉的。”
弦月挥开她的手,笑道:“我高兴呢,高兴的时候就想喝酒。”
月影还要阻止,被兰裔轩拦住:“让她喝吧。”
等雷云送来早膳的时候,弦月已经醉醺醺的趴在了桌上,口中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身后的月影等人去扶她,全部被她挥开。
“公子。”
雷云恭敬的走到兰裔轩跟前,看了眼桌上趴着的弦月。
“又喝多了。”
兰裔轩看着趴在桌上的弦月一眼,整张脸贴着桌面,还用双手挡住,什么都看不到。
“你们都下去吧。”
“驸马。”
依蓝等人看着兰裔轩,有些放心不下。
“放下。”
兰裔轩手指着太监宫女手上提着的食盒。
“公子会照顾好弦月姑娘的。”
雷云起身,对站在弦月身后的绿珠芽儿等人道。
“走吧。”
雷安拽着芽儿依蓝等人离开,还不忘将门带上。
“真的不能一起吗?”
兰裔轩走到弦月跟前,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因为想和我一起,所以没有制止吗?”
一直趴在桌上的弦月突然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兰裔轩,轻声问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的不能一起吗?”
兰裔轩走到弦月跟前,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
“因为想和我一起,所以没有制止吗?”
一直趴在桌上的弦月突然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兰裔轩,轻声问道。
“心里知道不就可以了,干嘛非要问出来?”
兰裔轩学着弦月的口吻,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现在的她是不是和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无奈?而他就算是想和她一样无赖的无理取闹,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他决定了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改变,但是至少还有能让他改变心意的人存在,而她呢?她下定决定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弦月笑了笑,挽住兰裔轩的手,下巴靠在他的手背上,仰头看着兰裔轩:“你也知道,我心里藏不住话,要是憋住不说的话,会很难受的。”
她摇了摇兰裔轩的手:“与其让自己难受,当然是让兰公子不舒服更好了,是吧?”
兰裔轩勾唇,盯着弦月,伸手指着她清亮的眸,细碎的光亮,像是皓空的星辰:“不是喝醉了吗?”
弦月笑了笑,握住兰裔轩的手:“本来是喝醉了,但是闻到食物的香味,我又从醉生梦死的梦境中醒过来了。”
弦月又连续笑了几声,指着兰裔轩旁边的食盒,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兰公子,为了你,我可是一大清早就起来了,到现在都还没用早膳呢。”
弦月站了起来,屋外,白晃晃的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眼前霎时乌黑的一片,弦月晃了晃脑袋,很快在原来的位置坐下。
越来越不习惯就只有两个人呆在一起,心上背负了重重的壳,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兰裔轩笑着替弦月将食盒里边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放在桌上,弦月看着满桌的美食,心里确实是高兴的,也很有食欲,却怎么也做不出以前那种兴奋的神情来,想要努力的大笑出声,眼角瞥到似笑非笑的兰裔轩,这样的笑容,说不出的熟悉。
“雷云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弦月转过身,看着兰裔轩,开口说话的时候,塞满嘴巴的食物喷到兰裔轩的脸上。
“食不言寝不语。”
兰裔轩伸手擦掉脸上的糕点碎末,脸上的笑容无波,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弦月笑了笑:“兰公子是第一次见到我吗?”
弦月当着兰裔轩的面,故意将手上的糕点碎末舔干净,啧啧了几声,颇为惋惜:“我刚才不应该一口气就把那些酒喝完了。”
弦月拍了拍嘴巴,起身神了个懒腰:“吃饱了就犯困啊。”
边说边推开椅子,双手举在头顶,闭着眼睛就往卧室走。
兰裔轩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在鼻尖闻了闻,浅尝了一口,放在桌上,转身看着弦月:“没多少时间了,陪我说会话吧。”
弦月举着的手僵在半空,打着哈欠的嘴巴还是张开的,就那样愣在原地。
她笑了笑,在兰裔轩看不到的方向勾唇,唇腔间,苦涩的滋味不停的蔓延。
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些的僵硬,怒了努嘴,转过身,脸上已经是和以往无二的笑容,小步跑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双手撑着下巴,笑看着兰裔轩,眨了眨眼睛:“兰公子想说什么呢?”
兰裔轩端着茶杯,轻轻的晃了晃,看着杯内的水纹晃动:“你说,我听。”
“兰公子是让我自言自语吗?”
兰裔轩看着弦月,微抿了口茶,点了点头。
“兰公子,虽然我很喜欢说话,也很会说,但是一个人自说自话很像个傻瓜诶。”
不过这傻瓜似的事情,她确实经常做。
梨花斋的时候是,兰裔轩喝了食人树汁是,兰裔轩昏迷了也是那样,一个人可以自言自语说很多很多的话。
兰裔轩端起手中的茶杯,挡住大半张脸:“月儿不累吗?”
弦月正考虑着说些什么,兰裔轩突然出声,弦月看着兰裔轩,宽大的衣袖挡住大半张脸,看不清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眼。
弦月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兰裔轩,飘飞的思绪,大脑开始变的空白。
这样的兰裔轩,总能轻易打破她的心房,就算是虚伪,他都能换取真心,若是以真心待人,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呢?
“怎么会不累呢?”
弦月侧过身,不去看兰裔轩,透过敞开的窗棂,看着窗外的碧海蓝天。
一个人背负两个男人肩上的重担,协调两个国家的利益关系,这些本来就让她觉得很疲倦了,可现在,却有人告诉自己,那两个被她放在心上的男人是不能共存的,她想要的美满幸福是永远都不可能存在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吗?
努力的想要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大笑,可就算是微笑,心都是刺痛的。
对兰裔轩,她是真的觉得愧疚,他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她却只能松开他的手。
“兰公子,既然不想制止,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吧,把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喝了不少,在加上空腹,确实是有些醉了。
深吸一口气,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为我付出,可现在,却要从你的身边离开,觉得很抱歉啊。”
兰裔轩看着弦月,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她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因为不想凤久澜担心,许多事情她都一直憋着,他不希望,她凤弦月对着兰裔轩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上,独自默默的承担。
“所以兰公子你,什么都不要做,把一切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好了,像今日这样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做,都会留下诟病,兰公子是个宽厚仁德恶人,那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好了,心里总觉得对兰公子很愧疚,一直都很想为你做些什么呢。”
兰裔轩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弦月,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她左边的侧脸,那样的柔和,清涟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上扬的嘴角,那样的让他心疼心痛。
这世间,怎么可能还会再有这样的一个凤弦月呢?
“弦月。”
兰裔轩轻轻的叫了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想要将她搂在怀中,却又不敢。
他怎么能不明白呢?他是兰裔轩,不是凤弦月,不能像她那样随心所欲的处理事情,许安之辈,要是不惩罚的话,不能立威,但斩草除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个国家,就和他兰裔轩的人生一样,比常人可见的要复杂的多。
在兰国,许安无异于宫少华在朝堂的左膀右臂,她把他带在身边,一方面给了朝中大臣一个警示,另外的话也大大削弱了宫少华在兰国的势力,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兰公子。”
弦月轻叫了一声,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伸手握住了兰裔轩僵在半空的手:“兰裔轩岂是屈居人臣之辈,不是志在天下吗?不是讨厌杀戮和血腥吗?那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好了,我想把这个天下当作礼物送给兰公子,那样的话,至少能填补一部分的缺憾吧,我心里也不会这么难受了。”
弦月边说,眼泪掉的越发的快,说好了不难受,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痛?真的好难受,比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痛太多了。
“弦月。”
温润的声音掀起阵阵的波澜,兰裔轩走到弦月身前,低着身子,温柔的抹去她眼角的泪痕:“那些东西,没有也没关系。”
锦绣江山,只有他一人独享,身边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自己想要的,不是更空虚吗?
弦月摇了摇头,仰头看着兰裔轩,清亮的眼眸,重重的泪花如迷雾一般:“只要是兰公子想要的,那些我能给的东西,我会亲手送到兰公子跟前的,还有宫少华,兰裔轩,你放心,我一定会替我们的母后报仇的。”
兰裔轩低头,盯着那张就倔强的小脸,点了点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弦月紧咬着唇,挥开兰裔轩的手,站了起来:“真的困了,我去休息。”
兰裔轩松开她的手,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弦月走到一半,突然转过身,跑到兰裔轩身边,从他的身后将他紧紧抱住,大哭出声。
“兰裔轩,我好恨。”
真的好恨,恨死了柳心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可无论她做什么,都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恨不得把柳心悠千刀万剐。”
兰裔轩轻拍着弦月的肩膀,没有说话。
她的伤心,他懂。
“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累了就好好休息。”
弦月趴在兰裔轩的怀中,一个劲的哭,这样温暖而又安心的怀抱。
“兰裔轩。”
弦月抬头:“我最后哭一次。”
兰裔轩嗯了一声,轻轻的拍着弦月的背,也不知过了多久,弦月哭累了,渐渐的睡了过去。
“我在兰国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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