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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年,查了这么些时日,可有查出些个什么来?”
昭华殿内,一袭明黄色帝袍于身的上官麟正端坐于帝座之上歪着头探问道。
“回禀父帝,儿臣……”
玉阶之下,上官瑾年似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凝涅道。
“有话,但说无妨,说吧,可是有查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了?”上官麟抬眸瞄了一眼上官瑾年问道。
“父帝明鉴,父帝让儿臣细查当日除夕夜宴之上父帝遇刺一事,儿臣确是查出了些许的眉目,只是……儿臣不好说……”
言及如此,上官瑾年显得尤为的犯难。
“哦?有何不好说的?且说来予朕听听。”上官麟之抬眼瞄了上官瑾年一眼,接着便有俯身埋于浩瀚的奏折之间。
“父帝当真想要听瑾年说来?”言语凝涅之间,上官瑾年似是又有一番担忧起来。
上官瑾年所担忧之处,不外有三。
其一,他怕自己的父帝上官麟听到是自己的儿子上官瑾瑜安排的杀手前来索取他的性命,不免会雷霆震怒,更何况,这件事,还是从上官麟的另一个儿子的嘴里说出来的。
其二,雷霆震怒之下,自己的父帝上官麟必然会因着这事而悲恸不已,失望不已,毕竟,自己所辛苦养育的儿子,竟然会这么对自己,为了一己之私,而弑君杀父,行这篡位的悖逆之事,成为众人所唾骂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其三,上官瑾年更害怕自己的父帝上官麟听完此事后,震怒悲恸之余,会有损自己个儿的龙体康健,毕竟御医先前交代过,以上官麟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情绪并不能有过多的激动。
“但说无妨,你就把,你查到的,你知道的,有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朕一一的,好好的,说清楚。”上官麟又瞄了一眼上官瑾年吩咐道。
看似吩咐,实则如同圣旨一般,君命难违。
“父帝容禀,于除夕夜宴之上,父帝遇刺一事……确系二皇兄上官瑾瑜所为……”
玉阶之下,上官瑾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缓缓的说出了上官瑾瑜的名字。
“瑾瑜……嘶……”上官麟不禁停下手中的奏折,捏了捏自己个儿的眉心,瞬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真是他……朕原是怀疑过他,只是因着他从善的态度上,一直是不信的,以为他自帝陵归来,早已改过自新,没想到,竟真是他,他竟是如此的恨死了朕,竟要朕死,要取朕的性命……”
“父帝……”
望着怅然失落的上官麟,一时间,上官瑾年竟不知道说什么。
原以为上官麟会因此雷霆震怒,结果上官麟非但没有震怒之,反而只有一脸的怅然。
他埋于桌案之上的浩瀚奏折见,眉宇之间,紧紧皱锁成一团,大概,是寒心了吧……
“朕无碍,去,去你兄长的琼宇殿,去给朕把他过来,带他过来见朕,朕有话问他。”上官麟似是抽空了气力一般,倚着桌案,朝着玉阶之下的上官瑾年挥了挥手道。
“儿臣遵旨。”
说罢,上官瑾年躬着身子朝着帝座之上的上官麟作了个揖后便退了下去,徒留上官麟一人坐于帝座之上,愁眉不展。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
琼宇殿内,上官瑾瑜正津津有味的畅饮着他的小酒。
随着“吱呀”一声,琼宇殿的殿门缓缓打开,一束暖光就此映了进来,斜照在上官瑾瑜的身上,但见此时,上官瑾年只身立于门口。
“谁?谁在那?!”由着这束光照映进来,上官瑾瑜顿觉刺眼的紧,不由得拿过手来挡住了自己个儿的眼。
“是我。”上官瑾年随即缓缓步入殿内,身后的殿门由此应声而阖了上去。
“我当是谁呢,原是瑾年你啊!”上官瑾瑜随即撇下手去眯了眯眼定睛一看,才发现来者之人却是上官瑾年。“许久不见,可是别来无恙啊?”
“瑾年,见过兄长。”上官瑾年随即正襟危严的作了个揖道。
“年弟今儿个,怎么会有好兴致,来我这琼宇殿走一遭啊?莫不是知道为兄在开怀畅饮,故而此番前来,是来同我举樽共饮之?”上官瑾瑜似是而非的举着酒杯笑了笑道。“来来来,坐坐坐。”
“许久不见,兄长怎的这般嗜酒如命起来了?上官瑾年望了望桌案上堆积如山的酒坛子问道。
“我也是没办法的啊,谁让我被父帝禁足了么,左右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喝喝酒来解解这心中的乏闷,怎的,如今是连这酒都喝不得了么!?”上官瑾瑜指了指满地的空酒坛子随即嗤笑道。
“兄长果真是喝多了,竟这般的胡言乱语了,起来。”言及如此,上官瑾年自寻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儿坐了下来。
“你今日此番前来探望于我,既不是来同我一道举樽共饮的,那你前来,所来为何啊?”上官瑾瑜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上官瑾年问道。
“父帝要见你。”上官瑾年转而凝视着上官瑾瑜缓缓淡然说道。
“哦?父帝要见我?”言及如此,上官瑾瑜举着酒杯愣了良久,似是酒醒一般,只一脸的疑惑。“禁足之人,父帝这个时候见我,又是为何?”
“你自去见了父帝自是清楚。”说罢,上官瑾年便站起身来掸了掸自己个儿的衣袖说道。
“既是父帝要见我,我且随你走一遭便是了,无非那点破事。”上官瑾瑜冷嗤一声踢了踢脚旁的空酒坛子哼言道。
“哦?兄长以为,父帝此番诏你前去,所为何事?”上官瑾年故作疑问地望着上官瑾瑜探道。
“还能为着什么事,无非是除夕夜宴之上,我安排刺客刺杀他一事呗,除此之外,他一国之君,整日里忙于政务的,怎的省出空闲来关心过问我这个禁足之人。”上官瑾瑜似是自嘲又或是不屑,只冷哼一声道。
“兄长此番,想的倒是挺明白透彻的。”上官瑾年莞尔一笑道。
“罢了,省省力气吧,要取笑我的话,我劝你还是免了吧,你我之间,自是清楚,这些阿谀奉承的虚礼客套还是适可而止吧,免得令我倒胃口吐的慌。”言及如此,上官瑾瑜抻着桌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竟觉自己重心不稳,不由得往后踉跄过去。
“诶,兄长当心脚下才是。”亏得上官瑾年眼疾手快,一把过去托住了上官瑾瑜的手,才不至于他难堪倒下。
“放手,我并未喝多少酒去,自是走得动道。”
随着一阵“吱呀”之声,琼宇殿的殿门又缓缓打了开来。
借着光亮,上官瑾瑜便贪婪的多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沐浴这久违的阳光与自由,随后他便甩开上官瑾年的手,径直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
昭华殿内,帝座之上,浩瀚奏折间,上官麟朕愁眉不展地托着下巴无心于政务。
忽闻得殿外侍官通报,说是二皇子上官瑾瑜侯于殿外等候觐见。
上官麟这才稍微沉了沉气,大袖一挥,由着侍官径直将侯于殿外的上官瑾瑜给领进了昭华殿内来。
“瑾瑜,你可知罪?”
玉阶之上,上官麟沉着气,似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父帝问儿臣可知罪,父帝问的,莫不是在除夕夜宴之上,父帝遇刺一事,儿臣是否知罪?”
玉阶之下,上官瑾瑜不禁冷哼一声嗤笑道。
“你倒是清楚朕问的是什么,这么说,你是知罪了?”帝座之上,上官瑾眉间微微挑了一下,心中已然是愤愤不已。
“儿臣有何不知罪的,父帝一早不就认定此事是儿臣所为么?现下又何故这般明知故问。”上官瑾瑜踉跄着身子微微一颤道。
“你倒是把这罪认得到为痛快,朕问你,你此番安排刺客行刺于朕,究竟是费了多少心思,可有同谋共谋之?”上官麟只得按捺住自己个儿心里的怒火质问道。
“此事,乃儿臣一人所为,并无同伙共谋之,父帝要怎么处置儿臣,要杀,还是要剐,儿臣悉听尊便。”上官瑾瑜只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言及深处,竟将脸直直的别了过去。
“你竟是有多恨朕,多想要朕死,才会这般不惜一切代价,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取了朕的性命??!!”上官麟不禁眉头紧皱,戳着心间质问道。“你可是真的儿子啊!!!朕的亲儿子啊!!!!朕原以为你自帝陵归来,已经是弃恶从善,改过自新了!!!!你为何要!!!为何要这般忤逆朕!!竟敢以下犯上,行这悖逆之事!!!??”
“父帝,儿臣也不想恨您,更从未想要过去取了父帝您的性命。”言及深处,上官瑾瑜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可是,儿臣就是要去恨您,那种刻入骨髓,深入五脏六腑的恨,让儿臣忍不住的要去恨你!!同为父帝的儿子,为什么父帝您只看得到瑾年的优越之处,而对于儿臣,却自始至终都置若罔闻??!!儿臣,没办法不恨,从帝陵回来后,儿臣同父帝您一样,原以为,儿臣会同瑾年一道做一个人骄傲于人前,为人所称道的人,结果,呵呵……不管儿臣做什么,付出多少的努力,一切,皆徒劳无功而已……”
“你……你……”惊闻之下,上官麟不禁引咎自责起来。“来人!!!”
“来人??!!父帝可是要人来将儿臣绑了去斩了??不过也行,多少给儿臣一个痛快的,免得苦了自个儿在这遭罪。”上官瑾瑜不禁冷笑道。
“你是朕的儿子,血浓于水,朕不会杀你。”上官麟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
话间,从殿外刷刷进来两个侍卫,威然立于玉阶之下。
“传朕旨意,二皇子,上官瑾瑜,有违纲常,忤逆不孝,自即日起,着令二皇子上官瑾瑜,戍守函谷,无旨不得擅自进京。”
帝座之上,上官麟紧锁着眉头,思虑再三之后,不由得一脸无奈。
“嗻。”
“呵呵,戍守函谷,父帝,这就是您对儿臣的处罚么??先是帝陵,后是函谷,呵呵呵……哈哈哈哈……”闻此消息,上官瑾瑜似是发了疯一般竟哈哈大笑起来。
“带他下去吧……”见此情形,上官麟不由得黯然神伤一般,深深的怅然一叹。
“哈哈哈哈……”
说罢,上官瑾瑜由着侍官的押解,径直被押了出去,徒留上官麟一人空座在玉阶之上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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